巧问,“公子把孩子带身边,不怕阿娘想?”
她落笔很轻快,是句玩笑。
公子苏垂下眼睫,轻声道,
“他阿娘在一年前病故,恰逢族中起纷争,几个兄弟为了争权杀红了眼,我不愿卷入,于是带着孩子离开...”
“想过将宴儿留在齐国让下人抚养...”
“不曾想我的亲阿兄,居然想对宴儿下毒手,还好发现及时,只落下个哑疾,再晚一日,怕是连命都没了。”
阿巧将宴儿抱得更紧了些,原来这孩子是这样哑的...
公子苏笑了笑,他是个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一笑,淡化了隐约的森然之气,更想让人亲近,
或许在裴昭那个冷脸大王身边待久了,
遇到公子苏这样的,叫阿巧不由得放松下来。
男人又开口,
“在下一介生意人,既然愿意为姑娘准备落胎药,姑娘可有报酬交付?”
阿巧笑容僵在脸上,
是哦,管人家讨药,却只口不提报酬,多少有点不要脸了...
一张小圆脸蹭的就红了,太过丢人,连耳尖都染上淡粉。
她吞了口唾沫,落笔迟疑,写得结结巴巴,“公子大恩...阿巧无以为报,今后若需阿巧相助,定倾力所谓...”
空口承诺,等同于无。
果不其然,公子苏婉拒了,“概不赊账,姑娘,见谅。”
阿巧想再争取一下,便写,“追风马的鬃毛可否能换。”
公子苏笑,“即便你把乌雅薅秃了,也付不出当中一味药材的本钱。”
这是全然拒绝她了...
怀里的宴儿探出小手,拿过茶盏送阿巧嘴边,
阿巧尴尬地扬了扬唇角,一饮而尽,放下孩子,躬身行礼,转身离开。
刚走两步腿变沉了,
宴儿抱住她大腿,眼巴巴地抬头看她,
看着看着,眼眶居然红了起来...
公子苏开口,“姑娘身上确有一物,为在下所求。”
那翩翩公子起身,宽袖拢在身前,朝阿巧深深鞠下躬,
“请姑娘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