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母残魂在皇宫的铩羽与重创,如同一块投入死水潭的巨石,瞬间打破了南疆表面脆弱的平静。¢x_i¨a¢o+s!h~u\o,w`a!n!b_e?n¢..c,o-m′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通过隐秘的渠道,先朝廷大军一步,传入了莽莽群山、瘴疠弥漫的南疆深处。
黑水峒,这个因蛇母本体陨落而一度陷入混乱与衰败的邪异部族,其核心巢穴——位于毒龙涧深处的黑水寨,此刻却弥漫着一种狂热而绝望的诡异气氛。
巨大的、由人兽骸骨垒砌的祭坛上,仅存的几位大巫浑身涂满诡异油彩,围绕着中央一团不断蠕动、散发着浓郁黑绿色邪气的血肉(那是蛇母本体最后残留的一部分),跳着癫狂的舞蹈,口中吟唱着古老而亵渎的咒语。
祭坛下方,数百名眼神狂热麻木的黑水峒战士匍匐在地,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被邪力侵蚀的痕迹,皮肤呈现出不健康的青灰色。
“圣主…感受到了圣主的愤怒!”
一名瞎了一只眼、脸上爬满毒虫刺青的老巫嘶声尖叫,声音因激动而破音,
“大晟的小皇帝!他亵渎圣主!他用那该死的混沌之力,伤害了圣主的圣魂。圣主在召唤我们,用鲜血,用灵魂,为圣主打开‘祖灵之地’的大门。唯有先祖的愤怒,才能焚尽那些伪帝的爪牙。”
“打开祖灵之地!迎接先祖之怒!”
下方的战士发出野兽般的嚎叫,狂热的信仰压过了对死亡的恐惧。
他们知道,所谓的“祖灵之地”,是蛇母灌输给他们的、关于黑水峒力量终极源头——万灵祖墓的扭曲认知。
蛇母需要万灵祖墓中庞大的生命本源和可能存在的古老邪力,来重塑她的残魂,甚至制造一具更强大的躯体!
整个黑水峒,如同被逼到绝境的毒蝎,在蛇母残魂的遥控和祭司的煽动下,亮出了最后的毒刺。
他们不再隐匿,开始疯狂地袭击附近臣服于大晟朝廷的峒寨,掠夺人口作为血祭的“祭品”;
在通往黑水峒核心区域的要道、隘口,布设下致命的毒瘴和邪蛊陷阱;
甚至派出死士,潜入临近州府的水源投毒,制造恐慌,试图迟滞朝廷可能的进剿。,第¢一·看_书¨网, _更_新!最·快^
南疆的烽烟,猝然点燃!
萧玦的反应快如雷霆。
蛇母竟敢将触手伸入皇宫,这彻底触碰了他的逆鳞,也印证了南疆问题的严重性远超预期。
朝堂之上,再无任何反对南征的声音。
圣德皇帝显圣的余威尚在,蛇母潜宫投毒的惊悚犹存,朝臣们此刻空前团结。
“传旨!”
萧玦的声音在金銮殿上回荡,带着金铁交鸣般的决绝,
“擢升江南总督冯英,为‘钦命督师,总制南疆诸军事’,节制南疆七州兵马!调北境骁将、原孙传庭副将赵破虏,率五千‘净邪营’火速南下!命南疆都护府集结本部精锐,听候冯英调遣!此战,不为招抚,只为犁庭扫穴,彻底根除黑水邪峒,缉拿蛇母残魂!遇黑水峒所属,无论老幼妇孺,凡持械抵抗、身染邪术者——杀无赦!”
“户部、兵部、工部,全力保障南征军需。若有延误,提头来见。”
“遵旨!”山呼海啸般的应诺声中,庞大的战争机器轰然启动。
冯英接旨,雷厉风行。
他深知此次南征不同以往江南清丈,面对的是穷凶极恶、精通邪术且困兽犹斗的敌人。
他一面以最快速度交接江南事务,一面将江南清丈中积累的、对地方豪强胥吏网络了如指掌的经验,用于梳理南疆错综复杂的情报脉络。
同时,他上书萧玦,请求调拨一批由工部天工院紧急研发、结合了缴获黑水峒毒物样本和部分混沌印玺净化原理的“破邪弩”和“驱瘴丸”。
半月后,南疆前线,郁林州。
气氛肃杀。.l+a^n¨l_a?n-w-x¢..c~o?m¨
连绵的军营依山而建,旌旗猎猎。
中军大帐内,一身戎装的冯英正与风尘仆仆赶到的赵破虏,以及南疆都护府几位主要将领,对着沙盘推演。
“黑水峒狗急跳墙了。”
赵破虏指着沙盘上毒龙涧的位置,他面容粗犷,一道狰狞的伤疤从额角划到下颌,是北境血战留下的印记,眼神锐利如鹰,
“斥候回报,他们在‘落魂坡’、‘毒瘴林’、‘千蛇谷’这三处必经之地,布设了大量邪蛊和毒阵,更驱使驯养的毒虫猛兽袭扰。我军先锋试探性进攻,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