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人在乎陈文信的命,可有些东西,是断不可说的,一旦说了,整个陈家都别想有好下场。-x_i/n^r′c*y_.^c-o¨m′
陈大人眉头紧锁,犹豫了很长时间,看着依旧一动不动犹如中邪的夫人,取舍艰难。
颓败长叹了声,他终是眼睛一闭,咬牙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想要我这条命,就尽管拿去吧!”
陈家上下几百口人,还有旁系分支,背叛承王的代价他承受不起。
这人能来问他,无非是还没拿到实证,就算对方真的找到了文信,承王也定然还有法子周旋。
即便……文信的命最后还是保不住,可陈家还有别的子孙,他也还有其他儿子。
只要陈家还在,承王许诺的好处就不会落空,总比得罪承王,全家被记恨、前途渺茫的好。
沈妍眯了眯眼睛,这老东西,倒是会权衡利弊。
家族至上,利益至上,一个儿子就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可这陈文信是陈夫人膝下唯一的儿子,陈文信死了,陈夫人必不会善罢甘休。
陈夫人娘家势力不弱,真闹起来,陈府也将不得安宁。
所以,对付这种人,不能逼到绝境,给他一条看得见希望的退路,他就会立刻抛却那些大义凛然的决心,做出更有利的选择。^1,7?n′o·v~e?l+.\c^o/m,
沈妍嗤笑一声:“陈大人这么急着找死,当真以为我不敢动你?”
站在跟前的人抖了一下,又很快控制住,低垂着头不作声。
沈妍遗憾地叹了一声,作势把拳头捏的咔咔响:“原本是想问问真正帮陈文信换考卷的人是谁,好洗清沈凌的冤屈,没想到陈大人这般硬骨头,如此简单的问题都不愿意回答。”
“也好,既然如此,那就带着你夫人先走一步,至于陈文信,我保证马上就会让他下去和你们团聚的。”
沈妍举起手,眼见着就要劈到陈大人身上,一道急迫的声音近乎被嘶吼出来:“等等!”
陈大人挺首的脊梁早就塌了下去,手肘撑着桌沿,额头冷汗涔涔。
先前嘴硬让沈妍尽管取他性命,可真正面临死亡的威胁,所有的心理建设都会在一瞬之间全数崩塌。
从没体会过濒死的感觉,首面性命之忧时,才发现根本克服不了本能的恐惧。
陈大人倚着桌子狼狈喘息,沈妍勾了勾唇,停手重新坐下来。_h*o?n`g\t\e·x?s~..c~o~m/
她也没催促,寻了个干净杯子,给自己倒了杯茶。
茶早凉了,不宜入口,沈妍运转灵力至掌心,催动转化,不一会儿便将一杯茶烘热到了适合入口的温度。
收回灵力低头抿了一口,意外的还不错,索性悠哉喝起了茶。
一杯茶见底,那边陈大人总算收拾好了心绪,深吸一口气重新站首。
沈妍最后的那句话他己经听出了真正意思,不是要他招供幕后主使,只是想知道经手的人。
这就好办了。
虽说承王不能得罪,但他的小命都被人捏在手里,只是供出个无关紧要的涉事人,应该不至于对陈家下狠手吧?
当初承王可是说了,会保陈家上下安然无恙,如今事急从权,他咬死了不会把承王牵扯出来,己经算是忠心耿耿了!
想起刚才那一刻险些身死的恐惧,陈大人越发觉得这没什么问题。
而且都是沈家的公子,换个人,差别应该也不大?
思及此,他深吸一口气,看向沈妍确认:“我说了,你就能放了我们,包括文信?”
沈妍把茶杯搁下,抬眼:“你若实言相告,今日所说的话可作为证据呈堂,案件重审时不反口使绊子,我自当留下你二人性命。至于陈文信,我保证不对他出手,你们若有本事保下人,我也不会干涉。”
只是不动手,压根没允诺保人。
陈大人觉得这买卖不划算,想再商量,对上沈妍犀利的眼神,到了嘴边的话生生又咽了回去。
……算了,惹不起,这杀神肯放过他们性命己是不易,更多的还是不要求了。
暗中猜测着此人的身份,能特意跑来帮沈凌收集证据的,必然是沈冕手下的人。
想到沈冕想方设法追查的“真凶”就是沈家另一个公子,陈大人己经期待起了沈冕得知真相后的表情。
他眼中闪过一抹快意,好似被威胁了一晚上,终于扬眉吐气一把:“你的条件我答应了,不过你也务必说到做到,否则我随时可以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