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史进!”花月山色变。/看,书.屋?小`说+网· *更~新`最?全_
那日自己的女儿花袭人遇险,不就是被一个叫史进的少年郎所救?
“既然他已经报了是皇城司的人,你们为何还要动手?”花月山又惊又怒。
“他拿不出凭证,跟去的皇城司的人又没认识他的......”亲信小声道。
“嘿!糊涂!”花月山重重跺了一下脚。
他们这么处理倒也不算错,殿前司跋扈惯了,多半时候都是打了再说,只是愧对恩人。
那亲信犹豫了下,跑到门口看了看,掩上门,跑回来小声说:“大人,我怀疑是苗将军贪功。”
“怎么说?”花月山心中一凛,忙问道。
“那史进原是说抓了敌方密谍,愿意和我们回殿前司对质身份的,但苗将军却突然下令只抓女的,男的是假冒的密谍,要我们直接杀了,这才逼得那小子暴走打起来。”
花月山一听便明白了,这是苗傅起了贪念,想独占擒获密谍的功劳,这种事并不新鲜,只是这次苗傅踢到了铁板。
“那史进后来又如何了?”
“被他突出去跑了!”
“可曾受伤?”
“那倒是没有,只是那个密谍被苗将军刺了一枪。”
花月山哼了一声,心中稍安。
只是脸色依旧难看,今日伤损的可都是自己的精锐,他刚才看了,起码损了三成。只是那苗傅是个官二代,他老爹就是殿前司指挥使苗履,正是自己的顶头上司,看来这个哑巴亏只能自己吃了。
他肉痛之余,也是不免心惊,那少年武技当真了得,怕不是有万夫不当之勇!
他闷闷不乐的回到家后,便把花荣兄妹叫来询问,基本确定两个史进是同一个人。
兄妹俩这才知道还有这般冲突,两兄妹原想上门探望,却被花月山拦下,眼下京城纷乱,还是等平静下来再说。
不想只过了一日,花月山便被抓走,罪名就是戕害同僚,与敌国勾连。
花荣一琢磨,解铃还须系铃人,怕还是要从史进这边想办法才行,便和妹妹找上门来。
“你是说那副将叫苗傅?可是使一杆长枪,戴着青铜面具?”史进问道。
花荣点头,“苗傅确实擅枪,但面具却是不知。”
史进看向赵玉嬛,“怕是找替罪羊来堵我们的口了。”
赵玉嬛微微点头,如不是花荣与史进有这一层关系,还真被他们混过去了。?E-Z_小*说*网+ +首+发^
毕竟花荣和史进相识不过数日,两人之前全无交集。
那人当时又戴着面具,花月山用的也是长枪,即便史进说是不是他们也可推脱。
“这应该是苗履做的手脚。”赵玉嬛沉吟道,她倒是知道两人的父子关系。
“那现在该当如何?”史进看向赵玉嬛,毕竟她才是司主。
花荣兄妹看向赵玉嬛,不知道这戴着面纱的女子是谁。
史进见赵玉嬛没有介绍自己的意思,也是不好多嘴。
赵玉嬛想了想,说道:“得赶快把人先提出来,否则怕是他们会灭口。”
花荣兄妹闻言色变。
史进点了点头,到时对方来个死无对证,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赵玉嬛取下腰间的玉牌递给史进,“你可持此玉牌去提人,不过一定要咬定就是花月山带队。先把人救下来再说。”
史进点头接过玉牌,对赵玉嬛说道:“让折彦质和你同去,他父亲以前在殿前司和皇城司都待过,会少很多麻烦。”
史进应了,让扈三娘去找折彦质,他转头对花荣兄妹说道:“花兄,你们先在这边安心等等,我去迎伯父回来。”
两兄妹又要下拜,史进忙扶住,“这事因我而起,我责无旁贷。”
花荣心中感激,不再多说,只是把这份恩情记下。
不片刻折彦质便和扈三娘过来了,折彦秀也颠颠的跟着。
史进把情况一说,折彦质当即答应,又与花荣兄妹见礼,见花荣清俊,气度不凡也是惺惺相惜。
两人出了周府,直驱殿前司。
深宫高墙隔绝了市井喧嚣,也将夏日的燥热滤得只剩一层凝滞的沉郁。
重玄阁内殿门窗紧闭,冰窖取来的寒气顺着丝绢屏风缝隙丝丝缕缕向外渗出,空气里漂浮着新割龙涎香的奢靡冷香,依旧压不住殿内紧绷到令人窒息的气氛。
哲宗赵煦并未坐于金漆龙椅,而是立在悬挂于墙壁的一幅巨大《汴京舆图》之下。
那图绘得极精细,朱砂点标官衙,墨线勾勒街衢,恢弘中透着掌控天下的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