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道:“眼神呗,我一向爱跟家禽家畜打交道,它们一个眼神我就知道它们想的是啥。”
你可别逗了,说你一向爱跟家禽家畜打交道,那还不如说母猪会上树。
是谁总满村里追鸡撵鸭来着?
“那你说说这大牛现在想的是啥?”
姜玉瞅了一眼小牛,“它在想孩子都难受成这样了,你这个当爹的也不帮把手。”
她说的风轻云淡,其他人被逗得捧腹大笑,一个个捂着肚子首抽抽。
男人被噎了一句,涨红着脸不知道说啥,正巧看见老刘头臊眉搭眼地进村,他扬声道:“刘叔,你咋这么快就回来了?”
众人抬眼看过去,果然看见老刘头步履匆匆走过来。
老刘头唉了一声,接着道:“别提了,走半道儿遇见熟人,他也去找兽病大夫的,说人家昨天就收摊回家割麦去了,害我白跑了一趟。”
解释了几句,想起自家牛犊还不知道咋样呢,也没细看就开始嚎:“好不容易养大的牛犊,就是多吃了几口草就胀成这样,万一死了我这损失可就大了。”
一头斑白的老刘头就这么扯着嗓子嚎,男人受不了掏了下耳朵,说:“刘叔,你要不睁开眼睛看看再说呢?”
看都没看就嚎,嚎个啥劲儿啊。
老刘头止住声,看不看的都那样了,难不成看一眼牛犊就好了?
想是这么想的,好歹也养了这么长时间,多少有点感情在,老刘头琢磨要是牛犊保不住就给个痛快的,省得继续受罪。
掀起松弛的眼皮瞅了眼,就见那会儿还半死不活的牛犊正在张嘴啃木头。
怕自己老眼昏花看错了,老刘头使劲揉了下眼睛,再一细看。
好么,还是在啃木头。
被他这一连串的动作逗笑,围观的人笑说:“刘叔,你家牛犊被姜家西娘治好了,没事了。”
“是哩,姜家西娘好本事,你的牛犊救回来了。”
老刘头不可置信地进了牛圈,母牛没有被他惊到,反而后退几步,让老主人看仔细些。
前后左右摸来摸去,牛犊的肚子果然瘪下去了,老刘头转身看着姜玉,一个劲儿道谢,“多亏了你啊,不然我这牛犊非得胀死不可。”
被拽着手感谢的姜玉表示这都是小场面,“胀气消了,一会儿你去我家,我给你弄点消食的药给牛犊灌下去,基本就没事了。”
“好,好。”老刘头激动坏了,白天往圈里丢了些青草就忙别的去了,没想到一个没注意就给吃多了,以后可不敢再这么大意了。
被喜悦冲昏头脑的老刘头还不忘问一嘴诊费,姜玉看向呲着牙乐的母牛,“不要钱,回头给我匀一通奶就行。”家里还有几只嗷嗷待哺的虎崽呢。
“那没问题。”听得说诊费用奶抵,老刘头转身就出去抱了一捧草丢在地上,“让它好好吃一顿,赶明儿你提着桶来现挤。”
“好说,好说。”
姜玉瞥了眼疯狂吃草的母牛,嘴角不自觉抽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