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没错!又是这个声音!虽然依旧被包裹在跳针的杂音里,但那语调,那尾音的转折,千真万确!阿玉的心脏砰砰直跳,一股寒意混合着莫名的激动窜遍全身。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张来自德国的老唱片,为什么会在跳针时,播放出她童年弄堂里的叫卖声?她拿起唱片,对着灯光仔细查看。盘面很干净,陈叔保养得不错,除了导致跳针的那几处极其细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痕迹外,看不出任何异常。那些痕迹,看起来就像是普通的划痕,但为什么会产生如此诡异的声音?她想到了一个人——钟华。钟华是她的大学同学,学地质的,如今在一家科研机构工作,整天和各种岩石、土壤、地质数据打交道。阿玉觉得这件事太过离奇,也许钟华那种满脑子理性思维的人,能帮她分析分析。第二天,阿玉带着唱片找到了钟华的办公室。“黑胶唱片?跳针?还听到了童年叫卖声?”钟华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脸上写满了“你是不是科幻小说看多了”的表情,“阿玉,这可不太符合常理啊。”“我知道这听起来很奇怪,但我真的听到了!”阿玉急切地说,“你帮我看看这唱片,尤其是跳针的地方,有没有什么特别的?”钟华无奈地笑了笑,接过唱片。他不像阿玉那样只是看看,而是拿出了随身携带的一个小型放大镜,仔仔细细地观察着盘面,尤其是那几处导致跳针的痕迹。“嗯……这里的沟槽确实和其他地方不太一样,”钟华皱着眉头,“深度……似乎更深一些,而且……”他顿了顿,拿出手机,翻找着什么,“你等一下,我好像在哪见过类似的数据。” 阿玉好奇地看着他。钟华翻了一会儿,找到了一组图片和数据,把手机屏幕转向阿玉:“你看,这是我们团队之前做的敦煌鸣沙山沙层的地质剖面图,以及不同沙层的密度、颗粒大小等数据模拟。”阿玉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些复杂的曲线和图表,一头雾水:“这和唱片有什么关系?”“你看这里,”钟华用手指着唱片上跳针处的沟槽,又对照着手机上的某一段数据曲线,“我刚才用放大镜粗略估算了一下这几道沟槽的深度变化和间隔距离……你看,这形状,这数据波动趋势,是不是和鸣沙山某一深度范围内的沙层地质剖面数据……惊人地吻合?”阿玉凑近了看,虽然她不懂地质,但那几条曲线的起伏形态,确实和钟华指出的唱片沟槽的“轨迹”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相似性!“这……这怎么可能?”阿玉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冲击,“一张德国的老唱片,上面的沟槽深度,怎么会和中国敦煌的沙层数据吻合?”钟华也一脸严肃,刚才的轻松调侃消失了:“这太不可思议了。从物理学角度来说,唱片的沟槽是声音的物理记录,不同的声音振动频率和振幅,会在唱片上刻下不同形态的沟槽。但……地质剖面是自然形成的物理结构,两者风马牛不相及,除非……”“除非什么?”“除非……这段沟槽记录的,根本不是普通的音乐振动。”钟华的声音低沉下来,“或者说,它记录的是某种……超越了我们常规理解的‘振动’或‘信息’。”两人面面相觑,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诡异的寂静。“不行,我得再试试,”阿玉突然说,“我要再听一次,这次,我要录下来,看看能不能分析出什么。”她再次播放了《月光奏鸣曲》的第三乐章。钟华拿出专业的录音设备,对准了喇叭。唱针旋转着,音乐流淌着,然后,又到了那个跳针的地方。“咔哒!”跳针,杂音,还有那若隐若现的“桂花赤豆汤”叫卖声,被清晰地录了下来。阿玉和钟华立刻开始分析录音文件。杂音的频谱很复杂,但那声叫卖确实独立存在。更让他们惊讶的是,当他们把跳针时产生的杂音波形和鸣沙山的地质数据曲线放在一起比对时,发现它们在某些关键节点上,竟然也存在着某种微妙的“共振”!“这不是巧合。”钟华斩钉截铁地说,“这里面一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联系。”他们决定,再深入研究一下那段最“诡异”的沟槽。也许,在更深的地方,藏着更多的秘密。阿玉把唱片小心翼翼地放回唱机,这一次,她和钟华都全神贯注地盯着唱针,听着喇叭里传出的声音。唱针一圈圈划过,来到了那段深度异常的沟槽区域。它似乎比之前更加“艰难”,跳动得更加明显,发出的杂音也更加密集和混乱。突然,唱针“咔哒”一声,猛地卡住了!它陷在一道相对更深的沟槽里,不再前进,只是在原地轻微地振动着,发出一种持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