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这又是何苦?”云嬷嬷心疼地上前。·3!3^y!u′e.d·u′.~c~o,m/
“少将军是您的亲骨肉,您受了这天大的委屈,为何不让他为您做主?”
秦氏看着镜中的伤痕,满眼委屈只化作无奈。
“算了,这点小伤无碍。”
“更何况,我这副模样,怎能让他瞧见?他那性子,若见了,怕是会当场提剑杀人,瑾儿刚刚回京,根基未稳,本就受陛下猜忌,若此时为了我这点皮肉伤闹起来,惹的陛下注意,岂不是自寻麻烦?我不能让他为了我,落人话柄。”
她抚上自己的脸,倒吸一口凉气。
“那夫人的脸,可怎么办?不能一直躲着不见吧?”云嬷嬷担忧道。
“扶我起来。”秦氏站起身。
“去城南的回春堂,那里的张大夫手艺最好,为人也最是嘴严。快些治好,不能让瑾儿看出端倪。”
说罢,她戴上了一顶垂着厚厚帷帽的帽子,在云默默的搀扶下,从侧门悄悄离府,
与此同时。
沈思薇眉头微锁,也看着自己的脚踝处。
伤口经过谢怀瑾的正骨,骨头虽无大碍,但皮肉的伤口却因昨夜奔波和落水浸泡,有些发炎红肿,一抽一抽地疼。?w_a~n,b!e?n`g_o^.?c/o~m*
沈思薇掩去眼底的冷色,想要在这豺狼环伺的沈府周旋,首先便要有一副好身子。
她不能等,必须尽快治好这伤。
她翻出自己仅有的几两碎银子,用一块旧布包好,揣进怀里。
“小姐,您要去哪儿?”碧莲刚回来,就见沈思薇一瘸一拐地要出门。
“去趟药铺,我的脚要上药。”
“奴婢陪您去!”
“不必。”沈思薇摇了摇头,神色沉静。
“你留在院里,若有人来,就说我仍在歇息。记住,不要让任何人进我的屋子。”
碧莲知道自家小姐心有成算,便重重地点了点头。
沈思薇凭着记忆,避开府里人多的地方,沿着偏僻的夹道,悄无声息地从偏门溜了出去。
她要去的地方,也是城南的回春堂。
前世,她便是听闻此处的张大夫医术高明且为人可靠。
回春堂门面不大,但一踏进去,便能闻到一股浓郁而清冽的药香。
许是时辰尚早,看诊的人不多。
沈思薇被一个小药童引到内堂,一位须发半白的老大夫正在为人诊脉。\t*i^a\n*l,a,i.s,k/.?c.o?m¢
轮到她时,她褪下鞋袜,露出红肿不堪的脚踝。
张大夫仔细瞧了瞧,又轻轻按压了几处,眉头便皱了起来。
“姑娘这伤,有些棘手。骨头虽已复位,但筋脉受损,皮肉也被脏水浸泡,有了溃腐之兆。老夫可以为你开方,只是这伤,好了之后,怕是会留下一道难看的疤痕了。”
留疤?
对于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而言,身上有疤,尤其是在脚踝这种显眼的地方,几乎是致命的。日后议亲,都会被人当作天大的缺陷。
沈思薇闻言脸上却没有丝毫惊慌。
“大夫,可否借纸笔一用?”
张大夫有些诧异,但还是让药童取来了纸笔。
沈思薇接过笔,略一思忖,便在纸上写下一行字。
她将药方递过去:“劳烦大夫,照着此方,为我制一剂药膏。”
张大夫接过药方,起初还带着几分审视,可当他看清上面的药材时,脸色微微一变。
“胡闹!简直是胡闹!”他猛地一拍桌子。
“姑娘,你这是从哪里得来的虎狼之方?这几味药,哪一样不是剧毒之物?你这是治伤,还是嫌自己命长?”
这边的动静,立刻引来了旁人的注意。
屏风后,戴帷帽的贵妇人,正由嬷嬷扶着,本来准备让大夫看诊,听到这边的争执,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好奇地望了过来。
面对张大夫的怒意,沈思薇平静的解释。
“张大夫此言差矣。医者,当知药性,更当知药理。我这伤口,外有腐肉,内有湿毒,寻常的生肌之药,不过是治标不治本,甚至会让腐肉与新肉长在一处,届时疤痕更深,难以祛除。”
她抬起眼,眸光清亮地直视着张大夫。
“欲要生肌,必先去腐。此方看似凶险,实则以毒引毒,以剧毒之物,将伤口内的腐肉湿毒尽数拔除。待腐肉尽去,再辅以温和的生肌之药,三日之内,新肌自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