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这次跟着碟蜜饵一起推过来,
她推了回去。
月儿不再开口,静静等着将军回来。
花茶凉了,
门开了,
裴昭挟着北地夜风踏入,身后跟着个窄面羊须胡子的老大夫,二人袍角犹带尘露,显然是一路疾驰而来。
将军居然亲自接人,
月儿在宽袖中攥紧掌心,与阿巧同时起身。裴昭只一抬手,让她们免礼,自己在主位落座。
羊胡子大夫示意阿巧伸出腕子,
阿巧撩高了满是毛边的粗麻袖口,露出白藕节似的手腕,
大帐安静,
桌案上香炉袅袅,陌生的味道让裴昭稍蹙起眉头,
他眼风扫过,小姑娘像是受到惊吓般,忙收回了盯着香薰的目光,
月儿诺诺地低声解释,“是从南边来的商队那里得来的新香粉...将军不喜的话我马上撤掉...”
裴昭嫌这味道甜腻,便说,“拿出去倒了。”
月儿端起香炉就走,一路小跑将剩下的香粉倒进不远处的水坑,洗干净了,又急忙赶回,
她离开的时候故意将门留了道缝,方便从外面往里看,
就看那大夫面露疑色,搭脉许久,这才说,
“未有身孕,胃口不佳是气结于心造成的”
月儿长舒一口气。
同样如释重负的还有阿巧,
压在心头的大石头忽然消失了,要不是帐顶挡着,她能飞天上去,
唇角不知不觉扬了起来。
石头砸进了裴昭心口,有种吃了败仗的失落。
待大夫退出帐外,脸色已阴沉得骇人,
“很开心?”他问,
声音带着愠怒。
阿巧摇头,眉眼垂得很低,双手握成拳,规规矩矩搁在膝头,指节都泛了白。
虚掩的帐门被人从外面关上,阿巧心随之一紧。
突然一股大力扣住她后颈,天旋地转间,
她整个人被猛地往前一带,
劲风扑面,就看铜案和她的距离骤然拉近,
她下意识闭眼,想象中的剧痛却没有到来,整个人斜斜栽进了裴昭怀里。
还未及喘口气,铁钳般的手指已掐住她下颌,强迫她抬头。
阿巧被迫以一个极别扭的姿势半倚在男人腿上,软绵绵被禁锢在男人臂膀和身躯之间,
她脱臼的关节使不上半分力气,手腕不自然地垂落在地上。
而一直盖在头顶的头巾也随之掉落,暴露出堪堪齐肩的短发,发丝软而顺滑,在昏暗的烛火下泛着鸦青色的光泽。
裴昭眸色骤暗,掐着她下颌的手转而插进发间,
带着薄茧的指节穿过青丝,动作轻柔,像摸一只小猫儿,
阿巧喉间溢出几声细弱的呜咽,在男人俯身时下意识偏过头去。
这个躲避的动作激怒了裴昭。
后脑突然传来尖锐的疼痛,她被强行转回脸来。
下一刻,男人灼热的唇狠狠碾下。
不是吻,是撕咬和标记,是久经沙场之人宣告主权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