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念头又出现了,总觉得将军这份粗暴是装出来的,手压得很深,
但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用指腹摩挲她的耳后,是一个很明显的安抚动作。
不过即便这样还是难受到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攥紧拳头忍了半柱香的工夫,老者终于说,“可以了,劳烦大人放开。”
一下子,所有的力道都松了,油灯移开,她嘴巴酸到不行,将军用大夫递来的帕子擦手,擦完就把帕子扔进了炭盆,
嫌恶之意溢于言表。
阿巧难堪地低下头。
大夫道,“大人,她喉管内发声的部分完好无损,哑疾可治。”
阿巧闻言,心里咯噔一跳,是给她治哑疾的吗?若给她治哑疾,应该还是喜欢她的吧!
老者说,“若只想这妓子在床上能出声...粗暴些,疼起来自然会叫...但如果想让她开口说话...”
这话太粗鄙,老者一把年纪,话没说完脸都红了,
脸红的岂止那老者,阿巧又羞又愤,气自己的自作多情,床笫之事被拿到人前说,看来将军真的只把她当作发泄的玩物了...
泄欲的玩意,哪需要在意什么脸面...
裴昭点了点头,示意大夫说下去,
大夫道,“她是受到刺激致哑的,想要治好说简单也简单,连汤药都不需要喝。”
“但说不容易也确实不容易,一切都靠个随缘…”
“只要再一次受刺激,刺激足够激烈,便可恢复。”
大夫说完,是杜松先开的口,“要什么样的刺激?”
少年声音比同龄人低沉一些,十分好听。
大夫道,“痛苦,恐惧,悲伤。”
阿巧叹气,痛苦,恐惧,悲伤她都经历过了,还是个哑巴啊。
裴昭沉吟片刻,只说,“今日之事不可外传。”
看完诊,大夫走了,杜家两姐弟也走了,中军大帐突然就空了下来,就剩烛灯摇曳,帐外大风呼啸。
她是来侍寝的,要做该做的事了。
将军自然也是这么想的,
他把她从地上拉起,搂怀里抱着,抚着她脸颊,很是温柔,
但还是让她身子一颤,闭了闭眼,止不住地发抖,下意识地攥紧了大氅,
“有什么好委屈的,苦着个脸。”裴昭轻叹,“不想伺候?”
阿巧连忙摇头,她哪敢…于是主动掀开大氅,露出里面透薄的纱裙,
心中越发苦涩,
她在赵王榻上待了整整一个春秋,和将军一样,赵王也喜欢她的身子,就寝时会给她换上不同的透薄寝衣,把她装扮成一个精美的,供人取乐的物件,
兜兜转转,以为找到了安身之处,
结果不过是从赵王的榻上转到了将军的榻上,阿巧还是那个阿巧,供人在床上取乐的营妓阿巧,
是命吧。
低下头,刚要褪去纱裙,就被按住了手,将大氅也裹了回去。
那将军问,“刚刚弄疼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