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条铁链将其牢牢锁住。
烟尘散去,只见李魁一颗丑首下是一具身体己然缩成孩童大小,层层肥肉如同铠甲,将要害裹住,一个紫青拳印赫然其上。
原来李魁这莽撞巨汉,却选了锁骨藏身的横练法门,方才将自己肉身缩成一团依仗铠甲与横练肥肉错招卸力,于千钧一发之际逃出生天。
“可算逮到你了,狗贼!”
李魁身躯如同吹气一般迅速膨胀,摇晃了两下脖子,丑脸扯出一个凶恶笑容,脑门迎顶鼓起,血气密布,远远望去如红毛雄狮。
鲁浔只见他张开血盆大口,暴喝一声。
“摇地凶貔!”
而后夹着漫天血火,一头撞了过来!
好个李魁,好个血人熊!
鲁浔情知此人明明能抽身避开,却为了抓住胜机不惜以伤换命,大周枢营校尉当真实至名归,纵然性情卑劣却不失武人本色!激的他也热血上涌。
也好,暴露什么都是暴露,这样也无不可!
想到这鲁浔也大喝一声,脖子猛然后拉,颈背拉伸如蛇,脑门浮上金气,皮肤化作老铜之色,迎着李魁的脑袋撞了过去。
“轰!”
二人头颅碰到一起,恍如撞城锤遇上了大铜钟,炸出一声轰然巨响!如此要害互碰,任你再英雄好汉也拉扯不住,双手无力脱开,一个摇头晃脑、一个里倒歪斜,看起来都受创不轻。
李魁毕竟有秘法加持,又是进攻一方,比鲁浔这被动应对的要好出不少,率先清醒过来,眼中惊疑不定。
“拿龙形、练金身,刚柔如意,龙王功?你是海门宗的人!”
“胡说!你们都死啦!给我射死这群丘八!”
鲁浔的横练功夫远超李魁,方才只是装作不敌而己,这时终于听到想听的话,面上一喜,口中却故作慌乱,招呼了一声就狼狈而逃。
李魁见此并未兴奋,脸色反而阴沉了几分。
身旁亲兵见主帅受伤,连忙冲了将李魁护到身后,一名类似亲卫头领的人将罩袍披在李魁身上。
“大人,您没事吧!”
“没事,受了点小伤,这海门宗的家生奴还真了不得,打哪偷了龙象庵的把式?”
“大人,前有强敌,我等是否撤退?”
李魁听了丑脸一横,阴沉眼神吓得亲卫头领低下头去。
“海门宗的家生奴净是些出身卑微、天资极高的郑家赘婿,受郑氏传授绝学,大都对海门宗忠心耿耿,可因为姻亲关系在,也极受重视,算是半个郑家人,只是旁人瞧不起才叫家生奴罢了!
方才我打伤了他,他回去必定要告我等黑状,若是如此退去,则更显得心虚!
此人体气练成,放在江湖也是一方高手,能随意驱使他,必是海门郑氏宗家嫡子,如今,我等须将此事办成铁案,最好能将这家生奴抓了,否则咱们有理说不清!全军听令,只擒不杀,追!”
想到这里,李魁顾不得着甲,跨上野猪带兵追了上去。
可追着追着却发现,这一路上到处是陷坑路障,野猪腿短身矮、身材笨重,掉到陷阱里自己根本爬不上来,还总是砸伤背上的骑士。
“他奶奶的,江湖莽夫不练功夫练上兵法了!”
李魁气的脸庞更红,随后下达了一个残忍的命令。
“辅兵下马步行,一线推进,将陷坑都排掉!不要管拒马,等陷坑排完,前军给我一路撞过去!”
军令如山,纵使再不情愿辅兵也得照办,幸好鲁浔等人时间紧急,陷坑中未布下竹枪,否则这些炮灰生死难料。
辅兵排障之时,亲兵首领在旁劝阻。
“大人,咱们这些坐骑来之不易,若折损在这,不好交代啊!”
李魁听了脸色阴狠。
“折损?那就让鲁浔给我抓!他奶奶的,要不是来赴他的宴,老子岂会受伤?坏了老子的好事,他要是找补不了,老子就屠了他的村子!”
听到屠村之话,一干骑士立刻呼吸粗重,脸上露出残忍兴奋的神色,开始不住催促辅兵排障,甚至毫不顾忌的一个冲锋连辅兵带路障一起撞飞,李魁不但不阻挡,反而还跟着一起哈哈大笑,一时之间河谷里哀嚎和狞笑西起。
将一切看在眼里的鲁浔鹰目一收,脸上不再有丝毫仁慈。
“李魁,你己有取死之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