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查情况己经好一会了。
“好家伙,整个海门县都乱成一锅粥了!”
他放下望远镜,眉头紧锁。
自海天门脱困来一路狂奔,鲁浔紧赶慢赶,顺着沿途留下的暗号,一路赶到了白花甸。
一番查探,鲁浔发觉白花甸看似平静,却西面多有埋伏,似乎互不统属,人员精干老练,若不是仗着高倍望远镜这种跨时代的东西,他恐怕早就被发现了。
略一思量,鲁浔循着暗号赶往北山河谷。
河谷中,方才赶到的鲁阿爷一行人正在整顿兵刃,鲁虎顶盔戴甲,正在给战马喂豆饼。
“阿爷!”
听到熟悉的声音,鲁虎猛地一抖。
“浔,浔儿?”
只见鲁浔如灵猴一般,自陡峭山谷手脚并用翻身而下,跳到鲁虎面前。
“是我,阿爷!”
“浔儿!你,你可回来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看到孙儿安然无恙,饶是鲁阿爷唇角不住抖动,声音满是颤抖。
“阿爷,让您老担心了,可现在不是寒暄的时候,您先说说事态如何。”
见周围人围了上来,鲁虎强自收拾情绪,将当前事态述说分明。
“阿爷,方才我探查了一番,这西面八方不知埋伏多少人马,形势不明,更何况还有各村助拳的乡亲,咱们不能当出头鸟。”
“那该如何行事?”
“吴家哥哥把贾冠英带来,这是一步好棋,毕竟一州知府,海门宗再跋扈也不敢当面残杀百姓。如此,我们人马太众,有威逼之嫌,不如分兵行事,阿爷你带其他村的兄弟从密道回村里,里应外合,将乡亲们救出来,咱们其他兄弟和几个村的精锐留下一部分,一同接应前来‘做客’的李魁校尉,李校尉乃京营军官,不受地方掣肘,还收了我等不少‘孝敬’,又对孙儿十分赏识,必然愿意出手相助。”
鲁虎听了一把拉住鲁浔,低声急言。
“浔儿,你当咱不晓得你?你这是要咱去救人,自己涉险!不行!咱老鲁家就你一个儿了!你不能有事!咱在这接应李校尉,你去救人,救了人立刻走,家中产业尽可不要,你有活计、有人望、有武艺,带着乡亲们哪里不能过活。”
鲁浔面不改色。
“爷!浔儿才二十五,还没娶妻生子,给咱老鲁家传宗接代呢,舍不得死,再者说,若只老鲁家倒也算了,这一村几百口,难不成都撇家舍业当逃户不成?到时被抓了充边,能活的几人回来?断然是不能如此走的!”
“那也不成,要拼命也是我这把老骨头拼!战场上厮杀的事,头回上手哪能玩得转!”
“这回咱不拼命!拼脑子!孙儿方才西面探查了一番,要在这领着兄弟们做些布置,这事只能我做!”
“啥事非要你做?跟咱说,咱来办!”
“爷!十里八村的老兄弟除了您谁能指挥得了?这边情况复杂得很,孙儿如何交代的清楚?非要我在这不可!您听话,孙儿就算不在乎自己,也要在乎这群弟兄,定然以保命要紧!”
鲁虎嘴唇动了动,一把紧紧抓住鲁浔的手。
“浔儿,不论如何,你一定要保住性命,一定!”
鲁浔拍了拍鲁虎的手。
“放心。”
送走了一步三回头的鲁虎,鲁浔微不可察的深出了一口气,抖擞精神,转过身来看着面前这些本家人马弟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