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驾到——!!!”
尖锐的通禀声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刺入养心殿死寂的心脏。\7^0\0′t?x,t/.`c/o?m′
高无庸捧着那染血密诏的手猛地一抖,心脏几乎跳出胸腔。影卫瞬间如同融入阴影般消失在殿柱之后,只留下高无庸一人面对这滔天巨浪。
殿门被两名低眉垂目、却气势沉凝的寿康宫大太监缓缓推开。
深紫色绣金凤纹的裙裾拂过门槛,孝端太后在刘安的搀扶下,缓步走了进来。
她面容依旧沉静雍容,眼神古井无波,仿佛只是寻常探视。然而,那股深沉冰冷、如同掌控一切、带着胜利者姿态的恶意感知,如同实质的潮水般瞬间充斥了整个大殿。
“奴才叩见太后娘娘!”高无庸强压惊涛骇浪,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将那份染血的密诏死死压在身下,额头重重磕在金砖之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他的声音带着刻意的惊慌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太后娘娘!皇上……皇上他突发急症,昏迷不醒。太医……太医束手无策啊!”
“哦?”太后的脚步微微一顿,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缓缓扫过龙榻上萧珩那灰败的脸色,嘴角极其轻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那弧度冰冷而疏离。
“哀家听闻皇帝身体不适,特来探视。怎会如此严重?”
她缓步走向龙榻,姿态从容,仿佛在巡视自己的领地。
“太医怎么说?”她的目光并未离开萧珩,那眼神深处,没有半分担忧,只有一种冰冷的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快意。
“回……回太后娘娘,”高无庸头埋得更低,声音带着哭腔,“太医……太医说皇上邪毒入心包,脉象凶险……恐……恐……” 他不敢说下去。
“邪毒?”太后的声音陡然拔高了一丝,带着恰到好处的“震惊”和“愤怒”,“宫中戒备森严,皇帝的饮食起居皆由专人负责,怎会有邪毒?高无庸!你这个御前总管是怎么当的?”
这愤怒,显然是冲着高无庸去的,意在撇清自己,也堵住悠悠之口。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高无庸连连磕头,额头瞬间红肿,“奴才己命人彻查,定要揪出那下毒的奸佞。”
“查?”太后冷哼一声,目光终于从萧珩身上移开,落在跪伏在地的高无庸身上,那眼神如同看一只蝼蚁,
“皇帝都这样了,查又有何用?当务之急,是保住皇帝的龙体!” 她看似忧心忡忡,实则句句诛心,暗示皇帝己无救。′m¨z!j+g?y¢n′y,.?c*o′m`
她走到龙榻边,伸出手,似乎想去探萧珩的脉搏。那只保养得宜、戴着翡翠戒指的手,在烛火下闪烁着冰冷的光泽。
高无庸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清晰地“感知”到太后指尖那若有若无、却带着致命阴寒的恶意。她不是探视。她是来确认死亡。甚至是来加速死亡。
就在太后的指尖即将触碰到萧珩手腕的刹那。
“母后……”一声微弱、嘶哑、仿佛用尽全身力气挤出的声音,猛地从龙榻上传来。
如同平地惊雷!
太后伸出的手猛地僵在半空。
眼中那古井无波瞬间被一丝难以置信的惊愕打破。高无庸也猛地抬起头,眼中爆发出狂喜的光芒。
只见龙榻上,一首昏迷的萧珩,竟缓缓睁开了眼睛。那双深邃的眼眸此刻布满了血丝,黯淡无光,却死死地盯着近在咫尺的太后。灰败的脸上,因为极致的愤怒和某种回光返照般的力量,竟泛起一丝诡异的潮红。
“皇……皇上!”高无庸激动得声音发颤。
“珩儿!你醒了!”太后脸上的惊愕瞬间化为“惊喜”,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和“关切”,她顺势就要去握萧珩的手,“哀家担心死……”
“别碰朕!”萧珩的声音嘶哑微弱,却带着一种穿透骨髓的冰冷和厌恶。
他猛地抽回手,动作虽无力,却充满了决绝的抗拒。
太后的手再次僵住,脸上的“关切”瞬间凝固,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冰冷的杀机。
“母后……”萧珩死死盯着太后那张保养得宜、此刻却显得无比虚伪的脸,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血与恨,“朕……待您……不薄……您……为何……”
“皇帝!你在胡说什么?!”太后厉声打断他,声音带着被“污蔑”的愤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你病糊涂了!哀家是你的母后!怎会……”
“母后?”萧珩的嘴角勾起一抹惨烈而冰冷的弧度,眼中充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