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金螭龙令冰冷的触感紧贴着掌心,沉甸甸的,仿佛握着半壁江山的分量,也握着足以焚身的业火。=@)完°3*本±?&神{站¨?° .)%首D发?
皇帝的警告犹在耳畔:“活下来,活到有资格坐上棋桌的那一天。”
恩赐与杀机并存,这把刀,她握住了,便再无退路。
关雎宫的灯火彻夜未熄。林晚靠坐在软榻上,左臂的伤口在药效下传来阵阵麻痹的钝痛,太医的叮嘱在脑中回响,但她的精神却异常清醒亢奋。
小蝶忧心忡忡地守在一旁,看着自家娘娘在烛火映照下,那张带着疤痕的脸庞上,神色变幻不定,时而凝重如冰,时而又掠过一丝冰冷的锋芒。
螭龙令……如朕亲临。
这份权柄,是护身符,更是催命符。皇帝将它赐下,既是对她昨夜遇刺的安抚,更是将她彻底推向前台,推到与太后对抗的最前沿。
他要看看,这把刀,够不够锋利,能不能在太后的反扑下……活下来!
慈宁宫方向那股深沉冰冷的恶意感知,如同盘踞在深渊的巨兽,始终未曾远离。昨夜刺客的失败和影卫的现身,显然进一步刺激了那位“毒妇”。林晚清晰地捕捉到其中翻涌的暴怒、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以及更加浓烈的毁灭欲!随之而来的低语碎片,也充满了阴冷的算计:
“……螭龙令……皇帝……好手段……”
“……小贱人……命真硬……”
“……不能留……必须死……”
“……柳家……废物……得用……别的棋子……”
柳家残党是废物?太后要动用别的棋子了?
林晚心中一凛。这深宫之中,太后经营数十年,潜藏的势力盘根错节,远不止一个柳家,新的杀局,恐怕己在酝酿。
天色微明,寒风依旧刺骨。林晚一夜未眠,眼中却无半分倦色,只有一片冰冷的清明。
“小蝶,更衣。”
林晚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却异常坚定,“本宫……要去慈宁宫,给太后娘娘……请安。”
“娘娘!”小蝶惊得差点跳起来,“您的伤……而且太后她……”
昨夜才撕破脸,今天就主动送上门?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伤无碍。”林晚缓缓抬起未受伤的右手,指尖轻轻拂过袖中那枚冰冷的螭龙令,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太后娘娘‘慈悲为怀’,本宫遇刺受惊,又新得皇上重赏,于情于理,都该去谢恩,也去……请太后娘娘安。_看¢书¢君¨ ?更`新\最¨快!”
她需要去!必须去!
她要亲眼看看太后的反应,亲自去感受那风暴中心的压力。更要向所有人宣告——她林晚,有皇帝亲赐的螭龙令护身,有协理六宫之权在手,不再是那个可以随意揉捏的冷宫弃妃。她要主动踏入风暴眼,让太后知道,她这把刀,不仅锋利,而且敢亮剑。
“是……”小蝶看着林晚眼中那不容置疑的决绝,咽下了劝阻的话,手脚麻利地替林晚换上符合妃位品级的华服。
特意选了领口稍高的款式,遮掩了脖颈上昨夜被刀风划出的细微血痕。左臂的伤口被小心地包裹在宽大的袖袍之下。
临行前,林晚将那枚螭龙令郑重地系在腰间最显眼的位置。
乌金打造的令牌,狰狞的螭龙浮雕,血红的龙睛,在晨光下闪烁着冰冷而威慑的光芒。
慈宁宫。
晨光透过精致的窗棂,洒在铺着厚厚波斯地毯的殿内,空气里弥漫着上等檀香的宁和气息。
孝端太后端坐于主位的紫檀木凤椅上,身着深紫色绣金凤纹常服,发髻梳得一丝不苟,戴着点翠凤冠,面容沉静,眼神古井无波,仿佛昨夜冷宫的大火、宫道的刺杀都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尘埃。
然而,林晚一踏入慈宁宫正殿的门槛,一股如同实质般的、混合着巨大威压和冰冷恶意的感知便如同潮水般汹涌袭来!比昨夜更甚!几乎让她呼吸一窒!随之而来的低语碎片,也充满了不加掩饰的厌恶与杀机:
“……竟敢来……”
“……螭龙令……耀武扬威……”
“……不知死活……”
“……看你能得意几时……”
林晚强压住心头的悸动,面不改色,步履沉稳地走到殿中,对着凤座上的太后,一丝不苟地屈膝行礼,姿态恭谨:“臣妾宸妃林氏,叩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腰间那枚螭龙令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龙睛反射着殿内的烛光,异常刺眼。
殿内侍立的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