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严,失察之罪难逃。罚俸一年,闭门思过半月。”
“谢……谢太后娘娘!谢皇上恩典!”张德海如蒙大赦,连连磕头。
“孙院判。”太后的目光转向面无人色的老太医。
“臣……臣在!”孙仲景声音发颤。
“太医院出了此等败类,你难辞其咎。罚俸半年,革去院判之职,降为普通太医。太医院上下,严加整饬!若再有疏漏,严惩不贷!”
“……臣……臣领旨……谢恩……”孙仲景老泪纵横,声音哽咽。
“至于吴太医……”太后的目光落在依旧瘫软在地、眼神空洞的吴太医身上,语气平淡无波,“虽举报有功,然咆哮御前,亦有失仪之过。功过相抵,不予追究。回太医院好好当差吧。”
“……”吴太医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巨大的落差和被利用的屈辱感让他如同木偶。
“皇帝,”太后处理完这一切,目光重新转向萧珩,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疲惫,“哀家老了,管不了这许多事了。这后宫……终究是皇帝的江山。出了这等腌臜事,是哀家失察。往后,皇帝还需多费心才是。”
她的话语,看似放权,实则绵里藏针。一句“失察”,轻飘飘地揭过了所有。一句“多费心”,又将这烫手山芋和可能的后患,稳稳地推回了皇帝手中。
萧珩的脸色铁青,眼底翻涌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但他强行压下,只是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母后……言重了。”
“嗯。”太后微微颔首,仿佛真的倦了。她在刘安的搀扶下缓缓起身,目光如同扫过尘埃般掠过依旧跪在地上的众人,最后,那古井无波的目光,极其短暂地、在林晚脸上那道狰狞的疤痕上停留了一瞬。
那眼神,平静依旧,却如同淬了冰的针尖,带着一种洞穿一切的了然和……一丝难以言喻的警告。
随即,她收回目光,如同来时一般,在刘安和宫女的簇拥下,缓步离开了御书房。厚重的帘幕无声落下,隔绝了那道深青色的身影,也隔绝了那令人窒息的威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