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以冻结骨髓的寒意,瞬间席卷了整个御花园。
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都如同被扼住了喉咙,连呼吸都停止了。
“皇……皇上……” 内务府总管张德海跪在皇帝身后几步远的地方,面无人色,声音抖得如同风中落叶,几乎要昏厥过去,“这……这……”
萧珩依旧背对着所有人,沉默着。但那紧握的拳头,手背上暴起的青筋,以及那周身散发出的、越来越浓烈的、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般的恐怖气息,让所有人感到了灭顶的绝望。
就在这时。
“皇上!!!”
一声凄厉绝望、如同杜鹃啼血般的哭喊,猛地撕破了死寂的空气。/小!说+C\M+S* ,追¨最*新+章\节?
只见一身素服、发髻微乱、脸上脂粉未施的柳贵妃,竟不顾一切地冲破侍卫的阻拦,或许是侍卫故意放行?踉踉跄跄地扑到了御前。
她“扑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地,涕泪横流,声音凄厉尖锐,充满了“震惊”和“悲痛”:
“皇上!皇上明鉴啊!这……这大逆不道之物。绝非臣妾所为,定是有人栽赃陷害!是……是她!是林晚这个贱婢。她恨臣妾。她恨皇上将她打入冷宫。她怀恨在心!是她!一定是她做的!她想诅咒皇上!她想报复啊……皇上!!”
她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带着刻骨的怨毒,死死指向了站在人群边缘的林晚。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林晚身上。如同无数道冰冷的利箭。
柳贵妃的指控,如同淬毒的匕首,首指人心,合情合理。一个被打入冷宫、毁容失宠的妃嫔,怀恨在心,行此大逆不道之事,动机再充分不过。
巨大的压力如同山岳般压向林晚。
小蝶吓得浑身瘫软,几乎要跪倒在地。贤妃眼中也闪过一丝动摇和惊疑。
就在这千钧一发、气氛凝滞到极点之际。
一首沉默如同冰山的萧珩,终于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过了身。
他的目光,如同万载玄冰,带着冻结一切的寒意,先是扫过地上那个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巫蛊人偶,然后,落在了跪在地上、状若疯癫、指着林晚嘶声控诉的柳贵妃脸上。
那眼神,冰冷,锐利,带着一种洞穿一切的、毫不掩饰的深重厌恶和……一丝冰冷的了然。
他没有看林晚,仿佛她根本不存在。
他只是看着柳贵妃,声音不高,却如同九幽寒风吹过,每一个字都清晰地砸在每个人的心头,带着令人灵魂冻结的威压:
“柳氏。”
仅仅两个字,如同死亡的宣判。
柳贵妃的哭嚎如同被掐断,瞬间僵住,脸上血色尽褪。
“你口口声声说栽赃陷害,”萧珩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却字字如刀,刮骨剔心,“那朕问你。”
他微微抬手,指向那个被内侍捧着的巫蛊人偶:
“这布偶的麻布,可是你昭阳宫库房里独有的、去年江南织造进贡的‘霜花葛’?这缝制的丝线,可是你宫中绣房特供的‘孔雀金’?还有……”
他的目光如同淬毒的冰棱,钉在柳贵妃瞬间惨白的脸上,“这人偶内填充的棉絮里,混杂的几片……你昭阳宫小花园里独有的‘紫叶兰’花瓣,又作何解释?”
轰——!
如同惊雷在每个人脑中炸响!
柳贵妃的身体如同被瞬间抽空了所有骨头,彻底瘫软在地。
她张着嘴,如同离水的鱼,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眼中只剩下极致的恐惧和难以置信的绝望!。皇帝……皇帝怎么会知道得如此清楚?连花瓣都……
萧珩不再看她那副丑态,冰冷的目光如同利刃,扫过全场跪伏、噤若寒蝉的众人,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无上的威严和不容置疑的决断:
“人证物证俱在,铁证如山。柳氏!你身为贵妃,不思贤德,心肠歹毒,竟敢行此大逆不道、诅咒君父之恶事。其心可诛!其行当灭!”
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狠狠砸下。
“来人!” 萧珩的声音如同雷霆,在死寂的御花园上空炸响。
“废柳氏为庶人,即刻打入死牢,严加看管,等候发落。”
“昭阳宫所有宫人,一体锁拿。严刑审讯,务求查清同党。”
“柳氏一族,即刻查抄。凡涉案者,严惩不贷。”
冰冷的旨意,如同最终的审判,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轰然落下。
“不——!!皇上!臣妾冤枉!冤枉啊——是林晚!是她害我!是她……” 柳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