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如同一个最普通不过、面容憔悴的病弱宫人。
“我出去一趟。”
林晚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小蝶从未听过的凝重和决绝,“你看好门,任何人来,都说我身体不适,歇下了。明白吗?”
小蝶看着林晚这副打扮和眼神,心脏狂跳起来。她隐约感觉到将有大事发生,巨大的恐惧让她几乎窒息。她用力地点点头,声音发颤:“奴……奴婢明白!奴婢一定守好!”
林晚不再多言,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悄无声息地推开听雨轩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闪身没入外面浓重的黑暗之中。
寒风如刀,刮在裸露的皮肤上,带来阵阵刺痛。冬夜的宫道空旷死寂,只有巡夜侍卫沉重的脚步声和梆子声在远处回荡。?狐¨恋.文*学¨ `已\发*布.最,新/章\节?
林晚如同最精密的仪器,将身体压到最低,贴着冰冷的宫墙阴影疾行。她的脚步轻盈而迅捷,每一次落脚都精准地避开可能发出声响的石板缝隙。
意识如同无形的雷达,全力张开,捕捉着黑暗中一切可能的恶意和危险。
昭阳宫方向的恶意源点如同黑暗中的血色灯塔,疯狂地闪烁着,指引着方向。低语碎片在混乱的尖啸中,逐渐拼凑出清晰的路径:“……御花园……西南角……靠宫墙……第三棵……老柳树……假山……石缝……埋……快……”
御花园西南角。
第三棵老柳树。
假山石缝。
目标地点锁定。
林晚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极致的专注和即将到来的对决。
头痛如同附骨之疽,随着她全力催动金手指而阵阵加剧,如同无数钢针在颅内搅动。她咬紧牙关,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脚步却丝毫不停。
终于,御花园那熟悉的、带着冬日凋零气息的轮廓出现在前方。西南角,靠近高高的宫墙,这里更加偏僻荒凉。
几株巨大的、枝干虬结的老柳树在寒风中如同鬼魅般矗立,旁边是嶙峋的假山群,在惨淡的月光下投下狰狞的阴影。
林晚如同狸猫般潜到第三棵老柳树下。粗壮的树干需要两人合抱,树根盘踞如龙,与冰冷的假山石基纠缠在一起。
她屏住呼吸,意识如同最敏锐的探针,一寸寸扫过树根与假山相接的阴影地带。
没有,什么都没有。
难道信息有误?
还是己经被取走了?
林晚的心猛地一沉。时间紧迫,柳氏随时可能发动。
她强忍着剧烈的头痛,将感知催动到极致!意识深处,那昭阳宫方向的恶意源点如同燃烧的恒星,散发着灼人的热量和急迫!低语碎片疯狂重复:“……石缝……最里面……左边……快……”
左边石缝最里面。
林晚的目光瞬间锁定老柳树盘踞的树根与假山相接处,一条被枯藤半掩着的、极其狭窄幽深的石缝。那缝隙仅容一只手勉强探入,里面黑黢黢的,深不见底。
就是这里。
她不再犹豫。将手臂尽可能深地探入那冰冷刺骨、布满湿滑苔藓和尖锐石棱的狭窄缝隙中。指尖在黑暗中摸索,划破的皮肤带来细微的刺痛,她却浑然不觉。
突然!她的指尖触碰到一个冰冷的、硬硬的、用油布包裹着的方形物体。
找到了。
林晚的心脏狂跳。她小心翼翼地将那油布包裹勾了出来。
包裹不大,入手沉甸甸的,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泥土和某种阴冷气息的味道。
她迅速将包裹塞入怀中最贴身的地方!冰冷的触感透过衣衫传来,如同抱着一块寒冰。
她甚至来不及喘息,立刻从怀里掏出另一个早己准备好的、大小形状几乎一模一样的油布包裹。这是她用最普通的柳木和粗布,自己赶制的“替代品”。
就在她准备将“替代品”塞回那个幽深石缝的瞬间。
一股极其微弱、却如同毒蛇般阴冷的恶意针扎感,猛地从假山群另一个方向传来。
方向:假山群入口处。
强度:隐蔽,带着窥探和等待。
有人在监视,是柳氏的人。
林晚浑身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动作硬生生僵在半空,冷汗瞬间浸透了内衫。
被发现了吗?陷阱?
时间仿佛凝固!寒风卷起枯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如同死神的低语。
林晚的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
怎么办?
放弃?功亏一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