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就站在池边几步远的地方,背对着那混乱的落水现场。.咸¢鱼·看_书!网_ *追*最¢新*章¨节*她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她的身体微微晃了一下,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惊吓到,一只手虚弱地扶住了旁边那株枯死的梅树树干,另一只手则轻轻捂住了胸口,脸上适时地浮现出恰到好处的惊愕和一丝后怕的苍白。
“怎么回事?!” “天啊!有人落水了!” “是安贵人!” “快救人!”
纷乱的脚步声和惊呼声从不远处传来。几个原本在附近修剪花枝的太监宫女被巨大的落水声惊动,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当他们看清在冰冷池水里疯狂挣扎扑腾、狼狈不堪的安贵人时,都惊呆了!
“愣着干什么!快救人!”一个管事太监模样的反应过来,厉声喝道。
几个太监慌忙找来长竹竿,手忙脚乱地伸向池中挣扎的安贵人。
场面一片混乱。
就在这时,另一道沉稳而略带威严的声音从不远处的回廊上响起,带着一丝不悦:“何人在此喧哗?”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着明黄常服、身姿挺拔的年轻男子,在一众内侍的簇拥下,正沿着回廊缓步走来。他面容俊朗,但眉宇间带着一股天生的冷峻和疏离,目光如同寒潭,深不见底。正是皇帝萧珩!
他显然是被这边的骚动吸引而来。
所有人的动作瞬间僵住!扑通扑通跪倒一片,连池边忙着救人的太监都吓得差点丢了竹竿。
“参见皇上!” 山呼声响起。
萧珩的目光越过跪倒的众人,先落在了荷花池里那狼狈挣扎、己被竹竿勉强勾住衣襟、正被七手八脚往上拖拽的安贵人身上。′?*小&%说¢÷£C>|Mˉ#S?? ¤已×发μ=布o最~>?新?′章′??节)??她那身湿透的桃红宫装紧贴在身上,头发凌乱如同水草,脸上糊满了水藻和淤泥,冻得嘴唇发紫,浑身筛糠般颤抖,哪里还有半分宫妃的仪态?
萧珩的眉头不易察觉地蹙了一下,眼中掠过一丝深沉的厌恶。随即,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缓缓移向了池边——那个扶着枯树、脸色苍白、似乎惊魂未定、独自站立的女子。
林晚。
她穿着半旧的暗色袄子,身形单薄,脸颊上那道狰狞的暗红疤痕在阳光下异常刺目。她似乎也被皇帝的突然出现惊到,慌忙松开扶着枯树的手,想要屈膝行礼,动作却因“惊吓”而显得虚弱踉跄。
萧珩的目光在她脸上那道疤痕上停留了一瞬,深邃的眼眸里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仿佛只是在审视一件器物。随即,他的视线扫过地上散落的几块不起眼的碎石,又掠过安贵人落水处那湿滑、布满苔藓的石板……最终落回林晚那张苍白、带着惊惶(表演的)的脸上。
“怎么回事?” 萧珩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威压,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让混乱的现场瞬间死寂。
一个管事太监连滚爬上前,声音发颤地回禀:“回……回禀皇上!是……是安贵人她……她不知怎的……脚底打滑……失足……失足落水了!” 他根本不敢提安贵人意图推人的事,只能归结为意外。~s′l-x`s~w/.!c-o.m+
“失足落水?” 萧珩重复了一遍,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他的目光再次掠过安贵人那身刺目的桃红宫装,又扫过林晚身上那件灰扑扑的旧袄,最后定格在安贵人那张惊魂未定、涕泪横流的脸上。
安贵人被拖上岸,裹着太监慌忙递上的、不知哪里找来的破毡子,冻得牙齿咯咯作响,抖如筛糠。她看到皇帝冰冷的眼神,巨大的恐惧瞬间淹没了她!她想起柳贵妃的吩咐,想起自己搞砸的任务,想起刚才那诡异的一滑……
“皇……皇上……不是……不是意外……”安贵人又冷又怕,脑子一片混乱,竟脱口而出,声音尖利刺耳,“是……是她!是林答应!她……她害我!” 她哆嗦着手指,指向站在枯树旁的林晚,眼中充满了怨毒和恐惧,“她……她使了妖法!故意让我滑倒的!”
此言一出,满场皆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林晚身上!
林晚的身体似乎因这突如其来的指控而晃了一下,脸色更加苍白。她抬起头,看向皇帝,那双幽深的眸子里,清晰地映出了惊惶、委屈,还有一丝被污蔑的难以置信。她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辩解,却因巨大的“惊吓”而说不出话,只能无助地、缓缓地摇了摇头。那姿态,脆弱得如同寒风中的枯叶。
“哦?” 萧珩的眉梢几不可察地挑了一下,目光在林晚那脆弱惊惶的脸上停留片刻,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