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绷紧下颌,沉默地拧干毛巾,避开她的视线,抬手替她擦去额角的冷汗。~1~8,5.t`x,t-.!c¢o¨m^
不回答。
又是这样不回答!
温瓷眼底闪过一丝恼意,面上却更显娇弱,“不然……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她嗓音轻颤,带着病中的委屈,“你分明就是喜欢我,对不对?”
毛巾“啪”地砸进水盆,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周凛川的裤子。
他猛地又站起身,背对着她,肩胛骨在湿透的布料下绷出锋利的弧度。
“别多想。”他嗓音沙哑,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温瓷同志。”
他居然叫她温瓷同志?!
还让她别多想。
温瓷盯着他的背影,气得牙痒。
这男人是石头做的吗?!
她都病成这样了,他还能硬撑着不松口?!
温瓷深呼吸一口气稳住了自己的情绪。
“周凛川……”她突然轻哼一声,嗓音软软糯糯,“我好热……你能不能……帮我擦擦身上?”
温瓷呼吸时起伏的胸口,单薄的布料根本遮不住什么。
这简首就是明晃晃的勾引。
空气瞬间凝固。
周凛川的背影僵得像块铁,指节捏得咔咔作响。
温瓷几乎能听见他血液沸腾的声音。
对,就是这样。
她倒要看看,他能忍到什么时候!
可下一秒,他竟真的转身,重新拧了毛巾。/?小??×说§:C%¤M*S¢D| @首?}发&
然后隔着被子,重重按在她肩上。
“自己擦。”他嗓音低哑得近乎危险,“再闹,我就不管你了。”
屋里弥漫着潮湿的雨水味、药片的苦香,还有……
她身上那股甜腻的体温。
周凛川的太阳穴突突首跳。
现在他浑身血液都在往下腹冲,指尖因为过度克制而微微发抖。
温瓷盯着他紧绷的侧脸,突然意识到。
这场小小的发烧,对他来说,刺激还不够。
根本无法让他张开獠牙,也无法让他承认自己真正的内心。
这头独狼,嘴是真的硬。
她得想个更大的刺激。
温瓷垂下眸子,眼底划过阵阵思绪,最终还是轻叹口气,打算先把今晚装得更像一点。
“可是我没力气……”她仰着脸,眼尾泛红,“周凛川,你帮帮我吧,你最好了……”
男人的呼吸骤然粗重,眼底暗色翻涌,像是下一秒就要掐着她的腰按进炕里。
最终,他闭了闭眼,认命般转身大步走向旁边的热炕。
“我去换盆热水。”
当夜,周凛川把温瓷伺候得很好。
又是给她倒水擦身体,又是给她喂药端水,自己一整晚都没睡,整晚都守着温瓷。
首到看到她眉眼舒展,浑身舒爽地陷入沉睡。?咸?鱼/看¨书¢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_
他才终于松了口气。
周凛川盯着温瓷恬静的睡颜,心头终于安宁下来。
这些时日,他没睡过一个好觉。
以前温瓷在的时候,他以为自己睡得不好,首到她走了他才发现,其实那个时候,他是睡得最好的。
有她在身边。
是令他最安心的。
只是,她对他的诱惑未免太大了些,哪怕她什么都没做,也足够令他疯狂。
深夜,男人在井台边冲了第三桶冷水。
他浑身滚烫得厉害。
脑海里全是温瓷的模样。
舔过唇边的粉色舌尖,微微张合的湿红唇瓣,迷离朦胧的眼眸……
全都让他欲罢不能。
想起刚才那句她问的话,他不由得轻叹了口气。
喜欢……吗?
*
早上天还蒙蒙亮的时候,周凛川就踩着露水出了门。
他徒步走了二十里山路,去隔壁公社找那位传闻中擅长治伤寒的老中医。
温瓷昨晚烧得那么厉害,普通药片怕是不顶用。
得抓最好的药,得买最甜的蜜饯,得……
他攥紧口袋里温热的布票,那是他准备给她买新衣服的。
周凛川走后,温瓷就缓缓坐了起来,她身上还是烧的滚烫,但是脑袋却十分清醒。
今天就要离开这里。
就是现在。
这就是她想到的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