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瓷迷迷糊糊中是在刺骨的冷意中醒来的,喉咙里还残留着一股窒息疼痛感。\咸/鱼*看,书`网, `无,错,内,容^
刚才原主自杀了。
而她就穿成了原主这个落魄的资本家大小姐,明天就要被拉上台去批斗。
她狠狠咳嗽了好几声才终于好受一点。
动了动身子,发现双手被麻绳反绑在身后,粗糙的麻绳勒进皮肉,磨出一圈不浅的淤血。
牛棚里弥漫着干草和牲畜粪便的腥臭味,墙角的灯早就熄了,牛棚内又冷又黑,只有几线月光从头顶木板的缝隙漏进来,照见地上被捆着的人。
“打倒资产阶级大小姐温瓷!”
“劳动改造,脱胎换骨!”
原主的记忆涌入脑海。
温瓷忍不住皱眉。
明天,她将被押上批斗台,脖子上挂着“反革命”的木牌,被全农场的人唾骂,而更可怕的是,原主曾经仗着家世,没少羞辱经常来查房的知青队长,周凛川。
“你也配管我?滚!”
”你不过是一条狗,离我远点!“
那些恶毒的言语,原主骂得肆无忌惮,却没想到,现在全成了温瓷的催命符。
周凛川恨她。
恨到骨子里。
可她,是为他而来的。
这个身份,还真是有些不方便。
之前的任务记忆她都己经忘了。
只知道,现在的目的就一个。
周凛川。
正想着,门外传来铁链哗啦的声响,紧接着,是有人踩在枯叶上的沉闷脚步声。
温瓷浑身绷紧。
他来了。
周凛川,来查房了。
门被推开,刺骨的风卷着落叶灌进来。
一道修长的身影站在门口,逆着月光,看不清表情,可他周身寒凉的气质却足以让人打哆嗦。
周凛川。a:5D4.看¥书%?D -{?追D最?新1_章a\°节§:
他穿着洗得发白的军绿色工装,身姿挺拔,腰间扎着武装带,勒出宽肩窄腰大长腿的完美比例,臂上的红袖章在黑暗里格外刺目。
他手里拎着一盏煤油灯,昏黄的光线映出男人锋利俊朗的面部轮廓,五官俊朗,鼻梁高挺,眉骨高,眼窝深,右眉上有一道疤,衬得那双黑沉沉的眼睛显得有些阴郁。
“还活着呢?”
男人嗓音低沉,带着讥讽的冷意,迈步走进来,碾过地上的干草,发出细碎的声响。
温瓷被他阴冷的眸光打量得几乎是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这可跟以前那个谁都瞧不上的大小姐判若两人。
周凛川眯了眯眼嗤笑一声,随即蹲下一把扣住她下巴,强迫温瓷抬头,“温瓷,你以为装可怜,我就会心软?”
凑近那一刻。
煤油灯的光骤然照在她脸上。
周凛川呼吸一滞。
眼前的女人,睫毛纤长,眼尾微挑,皮肤在灯光下泛着细腻的瓷白,哪怕是在这样的恶劣环境,依旧无法掩盖住她的明艳动人。
她轻轻眯起眼睛,像是被光线刺到,软软地“啊”了一声,“好亮~”
嗓音又娇又媚,尾音微微上扬,像是带着钩子,挠得人心尖发痒,一双水汪汪的眸子柔软又可怜地看向他。
周凛川手指一僵。
温瓷以前,从未用这种眼神看过他。
从前的温瓷,见到他时永远都是厌恶又不屑,连一个正眼都不肯施舍,仿佛多看他一眼都嫌脏。
可现在……
她眼波流转,红唇微启,甚至故意仰着脸,让煤油灯的光更清晰地照出她明艳动人的五官。
她好像……在故意勾引他。
周凛川喉结滚动,眼神骤然暗了下来。.8*6-k.a,n~s-h*u*.′c\o.m¨
他猛地松开她的下巴,后退一步,声音冷硬,“温瓷,你疯了?”
温瓷又轻轻软软地嘶了一声,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子,眼神无辜又狡黠,“周队长,你怕什么?”
她故意拖长音调,嗓音甜腻得像是浸了蜜,“难道……你不敢看我么?”
周凛川下颌绷紧,眼底翻涌着晦暗的情绪。
他当然知道她在玩什么把戏。
她肯定是怕了,怕明天的批斗会。
所以想利用自己的美色,换取他的庇护。
他明明是那么厌恨这个女人。
可偏偏……
他竟然还该死的动摇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