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
乌黑亮丽的黑色长发披散在肩头,水珠顺着脖颈滚进衣领,她洗净的脸庞如新雪初霁,唇不点而朱,眉不画而黛,最惊人的是那双眼睛,眼尾微微上挑,睫毛浓密如鸦羽,瞳孔却清透如琉璃,在窗外的微光下折射出勾人心弦的碎光。-p′f·w^x¨w`._n?e/t\
整间屋子骤然寂静。
有丫鬟失手砸了漆盘,喜婆的梳子僵在半空,这个常年被她们锁在柴房后院的贱种,竟美得让人心惊!
这怎么可能!
温瓷什么时候这么绝美了!
丫鬟们都震惊到失语,如果早知道她这么漂亮,后院里那么多干活的家丁早就不知道调戏骚扰她多少回了。
可是她们所有人都现在才知道温瓷竟然长得这么美丽迷人!
她心机实在是……深沉!
"……妖孽!"突然有丫鬟尖声骂道,嗓音却发颤,满屋仆妇都有些不知所措。
却见新娘自己拿起胭脂,指尖蘸着嫣红,在唇上缓缓一抹。
铜镜中的少女突然勾起唇角,那是个甜蜜到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满屋的人都是后背寒凉。
突然就发觉眼前的温瓷好像跟以前那个唯唯诺诺的温瓷完全就是判若两人啊。
甚至看起来有些莫名的邪气,哪里还有半分往日的懦弱胆小?!
“还不把婚服给我换上,是等着挨枪子儿吗?”温瓷转头朝她们微笑,眼神却冷得骇人。
这些丫鬟们以前哪里见过温瓷这副样子,当即又是嫉妒又是愤怒根本不愿意动,就冷哼着看向她,满脸不屑。
温瓷缓缓走向刚才那个骂她的丫鬟,然后迅速掏出一把勃朗宁首接对准了丫鬟的额头,满屋寂静了一下,随后所有人都大惊失色面色惨白地跪下尖叫,
“啊!枪!”
“给我换衣服。”温瓷面对她们的恐惧尖叫充耳不闻,只是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这下丫鬟们哪里还敢不从,一个个手脚哆嗦又小心翼翼地再也不敢有丝毫放肆。
那可是枪!
虽然她们表面上恭恭敬敬,但是心里却满是害怕和恐惧以及不服气!
等老爷夫人回来,温瓷就等着吧!
她们可是等着看温瓷吃瘪的样子,长得再漂亮有什么用?傅大帅喜欢的是她们大小姐温艳而不是温瓷!
而且枪可不是谁能够拥有的!
温瓷不知道她们心中所想,但看她们不服气的表情也能够猜到隐约,她轻笑一声,抬手轻轻抚过嫁衣上金线绣的鸾鸟。
疯子的爱意最纯粹最热烈了。
傅沉舟会有向全天下昭告他是她温瓷的男人的那一天。
他会成为她最忠诚坚实强大的后盾,也会是她召之即来挥之不去的一条痴缠疯狗。
打一巴掌还会舔手心的那种。
*
傅沉舟站在喜堂前,一身墨色军装,肩章泛着冷硬的寒光,他戴着雪白的手套,骨节修长分明,腰间配枪的皮革带勒出精悍的腰线。
男人眉目如刀裁,鼻梁高挺,薄唇抿成一条锋利的线,一张脸俊美又凌厉,金丝眼镜后的眼神冷得像淬了冰。
府邸外,数十名亲兵持枪列队,黑压压的军靴踏得地面震颤,喜乐声里混着枪械碰撞的金属声,连喜婆都不敢大声说话,只战战兢兢地将新娘搀上前。
绣着金线的红色婚服下,伸出一只莹白如玉的手,那指尖微微发颤,像是受惊的蝶。
傅沉舟眯了眯眼。
这只手太漂亮了。
纤细白嫩得仿佛一折就断,指甲泛着淡淡的樱粉色,腕骨伶仃,像是一尊易碎的顶尖瓷器,与他戴着皮革手套的手形成鲜明对比,仿佛猛兽爪下按住的雪兔。
他忽然冷笑一声,一把扣住那只手,掌心传来的温度太凉,像是摸到了一捧新雪。
"温家的女儿?"他声音低沉,带着几分危险的审视。
红盖头下的少女轻轻"嗯"了一声,嗓音软得像是含着蜜,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音。
傅沉舟的眼神更加暗沉。
周围的亲兵们不由自主屏住呼吸。
他们跟着大帅征战多年,见过他枪决叛徒时血溅三尺都不眨眼,却从未见过他这样盯着一个女人看,因为大帅从来对女人毫不上心,根本不会多看。
而这一次面对这个温家来的新娘,即使隔着一层红盖头,他看人的目光也如有实质,像是要把人剥皮拆骨,吞吃入腹。
傅沉舟忽然抬手,所有人都以为他要首接掀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