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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集:十国间人口流动与户籍冲突

提供了成功案例。

这些制度调适虽然未能从根本上解决人口逃亡与赋税纠纷,但反映了十国政权在分裂格局下对现实问题的回应,也为宋代户籍制度的整合提供了历史经验。

四、身份迷局:跨政权户籍身份的权益认定冲突

在人口频繁流动的背景下,跨政权的户籍身份认定成为十国时期又一突出矛盾。不同政权对流动人口身份的不同界定,以及由此产生的权益差异,引发了大量法律纠纷与社会矛盾,这些冲突不仅涉及个人权益,更关乎政权的合法性与统治基础。

(一)户籍身份的法律认定困境

十国时期,流动人口往往面临\"双重户籍\"或\"无户籍\"的法律困境。一方面,原户籍所在地政权不愿放弃对人口的控制,如后梁规定\"逃户虽居他境,户籍不得除削\"(《五代会要·逃户》);另一方面,流入地政权为增加赋役来源,又积极招纳流民入籍,如南唐\"凡流民至,给田耕种,三年附籍\"(《江南野史》)。这种矛盾导致大量人口同时拥有两个政权的户籍,或处于\"两不管\"的无籍状态。

后唐与吴的户籍身份纠纷颇具代表性。后唐天成二年(927年),吴政权境内有\"后唐逃户万余家\",后唐政府要求吴\"遣返逃户,恢复其唐籍\",吴主杨溥回应:\"彼自厌苛政,来归乐土,若强遣之,是驱民入水火也\"(《资治通鉴·后唐纪二》)。双方为此展开外交争论,最终不了了之,这些逃户实际上处于\"唐籍未除,吴籍未入\"的尴尬境地,其法律身份长期无法确定。

更复杂的情况出现在政权更迭时期。后蜀灭亡后,部分蜀地百姓逃亡至荆南,北宋建立后,要求荆南\"括蜀逃户,归籍于宋\",荆南则以\"逃户已入吾籍,当为吾民\"为由拒绝(《宋史·荆南世家》)。这种政权交替引发的户籍继承问题,使流动人口的身份认定更加复杂,往往需要新政权通过专门的\"括户\"行动来重新确定户籍归属。

(二)权益差异引发的社会冲突

户籍身份的不同界定直接导致了权益的巨大差异,引发了广泛的社会冲突。在土地权益方面,南唐规定\"土户可占永业田,客户仅能占口分田\"(《续资治通鉴长编》),口分田在死后需归还政府,这种差异使大量客户\"虽有田耕,而无恒产\"(《江南野史》),引发了土、客户之间的矛盾。

在赋役负担方面,闽国的\"五等户\"制度规定\"上等户输钱,下等户输谷\",但外来客户多被定为下等户,\"输谷之重,倍于土户\"(《十国春秋·闽世家》),导致客户\"不堪重负,多逃入山泽为盗\"。南汉的\"华夷分籍\"则使少数民族\"虽有田宅,不得与汉户同役\"(《南汉书·食货志》),这种制度性歧视引发了多次少数民族起义。

最严重的权益冲突发生在科举领域。南唐规定\"凡入籍满十年者,方可应举\",但北方移民多为客户,入籍时间短,因此\"多冒土户之名以应举\"(《南唐书·选举志》),引发了土户与客户的激烈冲突。后蜀则规定\"非蜀籍者,不得为京官\"(《蜀祷杌》),这种地域歧视政策导致大量外来士人\"虽有才华,不得进用\",加剧了社会阶层的固化。

(三)身份认同的重构与调适

面对户籍身份引发的权益冲突,十国政权与社会群体都在进行适应性调整,推动了身份认同的重构。政权层面,南唐在保大年间(943-957年)进行了户籍改革,\"罢土、客户之分,统一以田产定户等\"(《江南野史》),这种改革虽不彻底,但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身份差异带来的矛盾。吴越则采取\"以资入籍\"的政策,\"凡纳钱三十万者,许附吴越籍\"(《吴越备史》),这种商业化的户籍准入制度,为流动人口提供了一条获得正式身份的途径。

社会群体层面,流动人口通过各种方式重构身份认同。北方移民在南唐形成了\"新江南人\"群体,他们既保留北方文化习俗,又接受南方生活方式,《钓矶立谈》记载:\"北人南渡者,多以文雅自处,渐与吴俗合\"。在闽国,外来客户与土着居民通过联姻形成\"混合户\",这种血缘融合逐渐淡化了户籍身份的差异。在南汉,汉人与百越族群通过共同的商业活动形成\"市籍\"群体,这种新的身份认同超越了传统的户籍分类。

最具创新性的是南平政权的\"浮客制\"。南平地狭民贫,大量流动人口难以纳入传统户籍体系,因此设立\"浮客簿\",专门登记流动人口,\"凡浮客,可佃种官田,输租三分之一,免徭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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