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啥帮我?”我撕下裙摆给他包扎,布料转眼就被血浸透了。
沈砚之靠着书架,苍白的嘴唇勾起个意味深长的笑:“因为苏小姐怀里的东西,跟我要找的……”他突然凑过来,温热的呼吸扫过耳朵,“是同一样。”
我后背“唰”地绷紧,却在这时听见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沈砚之猛地把我按在墙上,掌心捂住我的嘴。他身上的血腥味更浓了,却在我耳边用气声说:“别怕,等会儿不管看见啥,都别出声。”
脚步声停在门外,灯笼的光透过门缝晃来晃去。我听见李长庚沙哑的声音:“仔细搜!肯定有人想坏了殿下的事!”
沈砚之的手指突然扣住我腰,下一秒,我整个人被他托着跃上房梁。梁上的灰“簌簌”往下掉,我强忍着咳嗽,看着侍卫们举着火把冲进书房。火光映在沈砚之侧脸上,把他下颌的线条勾得贼锋利。
“殿下……”李长庚的声音突然变得谄媚,“那批军粮……”
“按计划来。”一道阴鸷的男声响起,我浑身血液“唰”地就冻住了。·x`i¨a?o*s¨h,u.o¢y+e¢.~c-o-m.这声音我绝不会认错——七皇子楚临渊。 沈砚之感觉到我发僵,指尖轻轻捏了捏我腰。我咬着下唇,看着楚临渊弯腰捡起地上的密函。月光落在他眉间的朱砂痣上,把那张脸照得贼邪乎:“听说苏相最近动静不小?”
李长庚谄媚地笑:“殿下放心,老臣已经派人盯着苏府了。那苏瑶……”
“一个丫头片子,不值当怕。”楚临渊把密函揣进袖子,“倒是那个神秘人,务必给本皇子查清楚!”
脚步声渐渐远了,我瘫在沈砚之怀里大口喘气。他却突然低头,温热的嘴唇擦过我耳垂:“苏小姐的胆子,比传闻中大多了。”
我猛地推开他,却在落地时踩到一滩血水。低头一看,才发现他伤口又开始渗血。沈砚之靠着房梁笑,苍白的脸在月光下有点妖里妖气:“苏小姐这是……心疼我?”
“自作多情。”我转身捡起地上的半块虎符,却被他突然扣住手腕。沈砚之的掌心滚烫,像要把我灼伤:“虎符残片,该物归原主了吧?”
“凭啥?”我反手用剑柄抵住他胸口,却摸到一片凹凸不平的旧疤,“这是我娘用命换来的!”
沈砚之眼神突然变深了,他松开手,任我后退两步:“苏瑶,你觉得就凭你一个人,能扳倒七皇子?”他扯开染血的衣襟,露出胸口密密麻麻的伤疤,“看看这些,都是拜他所赐。”
我指甲差点掐进掌心。母亲临死前的惨样在眼前晃,耳边又响起楚临渊阴鸷的声音。沈砚之却突然凑过来,带着血腥味的呼吸喷在我脸上:“跟我合作。我帮你报仇,你帮我……”他顿了顿,眼里闪过点复杂的情绪,“找回属于我的东西。”
窗外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我盯着他染血的侧脸,突然想起父亲书房里那封没写完的密信。指尖摩挲着虎符残片的纹路,我听见自己说:“行。但丑话说前头,你要是敢背叛我……”
“苏小姐尽管放心。”沈砚之笑着按住伤口,血从指缝里渗出来,“毕竟啊,咱们现在可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
雨又下起来了,细细的水珠顺着屋檐往下滴。我瞅着满地狼藉的书房,突然明白,跟沈砚之的这笔交易,说不定才是真正危险的开始。而那个躲在暗处的七皇子,又会布下啥杀局等着我们?
霉味跟长了钩子似的,顺着鼻子往肺里钻。我攥着生锈的铜钥匙,指尖被齿纹硌出深红的印子。母亲临死前攥着的半块玉佩在袖子里发烫,上面刻的并蒂莲花纹,正隔着衣服一下下蹭着我手腕内侧的旧疤——那是三年前被幽冥阁杀手划的。
“吱呀——” 阁楼的木门响得像个老头子在叹气。月光从破窗漏进来,在积灰的青砖上投下蜘蛛网似的影子。我屏住呼吸,踩着第三块松动的木板蹲下。指尖碰到暗格边缘的瞬间,掌心的冷汗让那块朽木板发出细微的“咔嗒”声。
账本的封皮脆得像枯叶,暗红的污渍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我小心翼翼翻开,墨迹晕开的字里突然跳出“幽冥阁”三个字,心脏“砰”地撞了下肋骨。就在这时,房梁上传来瓦片滑动的轻响!
烛台几乎是本能地被我抄在手里,火苗在穿堂风里使劲晃。黑影跟鬼似的往下掉,我挥出烛台的动作却在看清对方手里玉佩时僵住了——那半块并蒂莲玉佩,跟我怀里的残片纹路严丝合缝。
“想报仇,明天酉时城隍庙。” 沙哑的男声裹着血腥气喷在耳朵边,我还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