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一听就乐了:“哀家就知道,王侍郎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一来就是有事相求,还都是棘手的事。*看?书¨屋.暁*说′蛧~ ~更\芯.最,全¢今年哀家心情不错,说来听听。”
王侍郎道:“皇后娘娘召臣内人与小女觐见,说想让小女先入宫做女官,等成年后入二皇子的后院。微臣家里有三个孩子,家里内人不会教导,长子与次子去安南找太外祖学本事了,没在都城里。身边只有一个小女儿,到明年大年初三满十岁,让臣夫妇惯得一团孩子气,实在没什么能力做女官。臣与内人商量过了,真不能应承。可是臣一家惹不起皇后娘娘,这才求到太后这里。”
太后听了心里有点闹腾,皇后这是什么意思?哼,不就是想把王侍郎拉到二皇子阵营里去嘛。二孙子虽是嫡子,可那身子骨实在不争气,风略大一点,就要卧床三两日。后院里有正妃十多年了,还有两个侧妃,四个庶妃,侍妾一堆,也没有一儿半女出生,显见得育后不良。这样的皇子,怎么可能做储君?难道想让东陈绝后吗?
再说了,王侍郎也算是个有能力的人,虽然与王院长脱离关系了,与外祖长孙家却走得近呢。长孙家是开国功臣,家里的男子也很有能力,算是一股势力。他唯一的女孩,给皇子当侧妃都嫌亏,给一个身体不好的皇子当侍妾,他怎么会甘心?婚姻之事,不可强求,是两个家庭甚至两个家族结亲,不是两个家族结仇。太后叹气,王侍郎家的姑娘不到十岁,到成年至少还有五六年呢,五六年的变化谁也说不清楚。皇后怕事情起变化,就提前把人家姑娘拘在身边看管,平常多加训教,让她认命,全身心扑在二皇子身上。可人家不愿意,难道牛不喝水强摁头吗?
太后故意道:“王大人,你胆子不小啊。怎么,令嫒进宫当女官不好吗?哀家觉得那是皇后抬举你家姑娘,有品级的女官,有俸禄,有职位,还能在帝后面前说上话。有的人家,女孩想进宫当女官,还进不来呢。哀家的二孙子可是堂堂嫡出的皇子,还委屈了你家的姑娘不成?要是哀家不肯去说情,你当如何?”
王侍郎听太后这样说,也无可奈何,为了女儿,只能硬着头皮应对。他重新跪下,哀求太后:“太后娘娘,话不是这样说。那些想进宫当女官的女子,大都是成年女子,有家境不好而有特长的,有从小被家族精心培养的。能文能武者有之,八雅精通者有之,饱读诗书者有之,自然能胜任。?y¢a¨n~h.u,a¨l^u?o..`c\o-m+雪儿不到十岁,小女子一个,没有什么人生阅历,学识也不深,有什么能力进宫当女官呢?宫里规矩森严,犯了错处就要按规矩处罚,微臣不忍心姑娘进宫,从此见不着父母,每天胆战心惊,看别人的脸色过日子。”
太后微微一笑:“王侍郎这样说,也有几分道理。哀家十岁时,还在家里当小霸王,成天跟着姐妹们淘气呢。不愿意进宫当女官,在父母身边多呆几年也好。不过,进二皇子后院的事,王侍郎怎么看?”
王侍郎把腰挺直:“微臣从小在外祖父与三个舅舅身边长大,受长孙家祖训影响。男子当学文学武,报效国家。女子也要自力自强,婚姻自主,绝不做妾。”
太后把脸一沉:“周礼之后,男尊女卑,男人三妻四妾都是正常,何况是皇子呢。别人做得,你家姑娘就金贵做不得?”
王侍郎道:“正是如此,微臣想着,太后也是女子,知道女子不易,才求到您跟前。女子也是人生父母养的,怎么能让别人随意捏扁搓圆的折腾?臣的姑娘,臣最知道她的禀性,是个外柔内刚的,要是逼急了,臣怕她走上绝路。结亲本是结通家之好,要是出了人命,微臣就不知道该如何了。”
太后冷笑:“王善先,哀家知道你一向胆子大,这是威胁皇家来了?”
王侍郎道:“微臣还是那句老话,臣在朝是臣子,在家也是父亲。陛下给臣恩典,让臣腆居高位,臣拿国家俸禄,为国为君,冲锋陷阵,肝脑涂地,在所不惜。可是臣女不足十岁,今后的人生还长,她没有什么过错,如今要是因为某人某事一些利益就此凋零,臣枉为人父,这官做得还有什么意思呢?”
太后叹口气:“哀家也是做母亲的,谁要是敢动哀家的孩子,哀家也是敢拼命的。二皇子不是良配,莫说当侍妾,就是当正妃,恐怕王侍郎也是不愿意的。你有一句话说得对,牛不喝水强摁头,那肯定是不行的。”
王侍郎道:“能嫁给皇子,肯定是臣家高攀。要是年龄相当,两情相悦,臣也乐意至极。可是,二皇子比臣的女儿大了快二十岁,妻妾成群,两人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