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心疼他娘,一方面是要丁忧三年,等过了孝期,黄花菜都凉了,肯定不能再回到礼部尚书的职位上了。
王尚书与长孙夫人都不敢说真话,难道把王侍郎恨老夫人,有可能是他撺掇太后下手的事说出去?长孙夫人自然是心疼儿子,怕给儿子招来仇家,王尚书是怕王侍郎也冲他下狠手,这个儿子啊,完全脱离了他的掌控。
!王将军和王尚书忙过母亲的丧事,双双在家丁忧。王尚书接到太后懿旨,夺情让他去千阳山接手千阳书院,以后就当千阳书院的院长了,俸禄比照国子监祭酒张大人。.m!y.j\s,c¢h`i\n¢a^.′c`o¨m!虽然不算高官厚禄,以后却会桃李满天下,落下个好名声。王尚书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也不敢违拗太后懿旨,只能收拾了行李,领着一众博士、助教、教工,去百多里外的千阳书院去了。
长孙夫人在王院长府就是一家独大了,讨厌的婆婆被太后打死,最高兴的人就是她。再也不用到偏心的老夫人面前立规矩,想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时候,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王将军府里的人也没脸再来,男人不宜来,因为家里男人去千阳书院当院长,没有男主人,不方便接待男宾。女子要来也没了借口,长孙夫人的二性子使出来,直接就让人撵走。
王侍郎虽是文官,却有几分狠劲。他从小跟外公和舅父习武,也跟着舅舅们上过战场的,战场上夺人性命不过瞬息之间,对待敌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现在国师成了他的敌人,他如何会手软。
王侍郎按太后的懿旨顺序,一一执行。先秘密处决了一批知情人,包括国师的师弟,那位点出皇陵穴位的重阳子。对灵风道童没忍心下手,念他还存有善念,网开一面,让他改头换面,带了细软,往南走了,以后隐姓埋名过平常人的日子。
随后,把国师身边的几个近身弟子和米夫人的仆婢都抓起来,审问一番,看他们知道的不是太多,就全部送到漠北,交给边军大营为奴。再把千阳山的那三百多名道士全部押解去了安南,交给外公处置,或做苦力,或收入军中。
清明前两日的傍晚,王侍郎到大狱中见国师,国师十分颓丧,默默坐在地上的稻草堆中。王侍郎道:“全真子,你说你,有今天是不是自找的?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你享你的福,我做我的官。可你就盯着我的孩子祸害,我怎么能不反击?你出的主意,也算是请君入瓮了。可怜了你的米夫人,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都是因为你受了牵连。”
全真子扑到木栏前:“王大人,我知道自己在劫难逃,您能不能救一下我的夫人?我有一笔秘藏的财物,全部送给您。另外,不是我非要找大人的麻烦,是梁王殿下怨恨长孙宇将军,想找其家人的麻烦,偏偏长孙家爷四个都长期在外地,够不着。就寻思动长孙夫人和她的孩子,前梁王妃没了,只能找大人了。”
王善先眯了眯眼,原来如此,梁王也太不是个东西了,害死了妹妹,没有一点悔意。还想着害外祖舅父他们,找不到他们,就想害娘亲和自己。要是以后有机会,非把梁王弄死才解恨。王侍郎冷冷地开口:“全真子,你别做梦了,本官不要你的财物,也不会放你的老婆孩子。你与梁王原是一丘之貉,都是死不足惜,希望你来世做个好人,不要再伤天害理了。”
全真子想起什么,又道:“皇陵选址有问题,选到了蚁穴之上,大不吉。我怕皇帝太后怪罪,才慌说需要人祭,其实也是没有把握的。就是把我们四个人生祭皇陵,怕也是无济于事,到时候,太后迁怒王大人,大家都没好,不如从长计议。”
王侍郎笑了一笑:“本官就知道你这个妖道没有真本事,净是装神弄鬼的害人。工部的宇文老大人在营建上有奇才,已经想出了封闭地热的法子,弄好了就不会再有黄泥喷涌。太后新近宠爱的胡僧毕士钱早年游历天下,见过高人对付白蚁和红火蚁的法子,胡僧已对本官说起,本官知道了自然会办。全真子,你坏事做绝,罄竹难书,除掉你也是为国为民做了一件好事,过几日,你全家就安心地去祭皇陵吧。”说完,大笑着走了,妖道傻眼了。
清明前一日,天气极好,阳光明媚,微风轻拂。祥陵工地上重兵把守,生人勿近。搭了几个避雨的棚子,里面是大量的锡、铅、铜,大量的木炭和煤炭,还有几十个坩埚和铁夹子。棚里热火朝天,上千名精于冶炼的壮汉各就各位,用燃料烧融放在坩埚中的金属。
百十个堪舆名家,领着各自的弟子蹲在皇陵地面上,寸寸搜寻蚁窝。只要发现一个蚁窝,就插上一面小红旗。马上就有几名冶炼师傅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