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场,她爹就翻了脸,叫她别回娘家了,当没她这女儿。
王侍郎因长孙氏不得宠,曲氏因嫁妆低不得脸,这两个女人生的孩子在王家跟着不得宠。曲氏手里没钱,心里没底气,只会瞎嚷嚷,长辈真急了,她就害怕。可这次不同,她男人说了,买房了,有地方住。两口子巴不得搬出去,不过这世道,孝字当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王尚书又自私又偏心,对老夫人愚孝,做官还不清廉,能脱离关系是上上大吉。要是有了手书,再给族老们送些好处,开了家祠,从族谱上抹去他们最好,再不济,脱离关系也好。
长孙氏可不干了,她这辈子图个啥,不就是一心扑在儿子身上。王尚书要是现在把儿子一家赶走,她还有什么指望呢。她扑到王尚书身上,又是哭,又是抓:“王守仁,我儿子是二房的嫡长子,你敢把他赶走,我就跟你拼了。我女儿没了,你们全家借光,如今我儿子你还容不下,这不是要灭了我?”
!王尚书让人把长孙氏架开,几笔写了断亲书。沉着脸把断亲书扔给儿子:“王善先,咱们以后大路朝天,各走半边。”
王侍郎道:“一言为定,大丈夫一言,驷马难追。明天,我就去家祠找族老,把我一家人挪出族谱。”
长孙氏把儿子拉一边,一边捶打,一边骂:“你这傻子,王家有今天,都是你姥爷和舅父扶持的结果。你是嫡长子,将来要继承王家二房的大半家产呢,他们把你赶走,还要断亲,将来你可吃大亏了。被亲生父亲嫌弃,传出去,名声也不好。”
王侍郎小声在母亲耳边道:“娘,我爹不是好人,他自私浅薄,又忘恩负义,还贪赃枉法,早晚出事。咱们离开这里,说不定还能保全自身。再说,我爷爷虽然官至御史大夫,家底却不行,祖母是农家大户,没啥底蕴,也没多大见识,王家能有多少家产?这些年,还不是常从娘的嫁妆中找补。如今,妹妹做了青衣君,能耐得很,我找她给咱们出出主意,赚得盆满钵满,您愿意平白让王家一堆人占便宜吗?”
长孙氏听了,收起眼泪,点点头。跟儿子说:“行吧,你妹妹指望不上了,以后娘就指望着你呢,我的嫁妆都给你带走,将来我老了,就去你那里养老。”王侍郎点头应承,扶着母亲回她的住处。
第二天,王侍郎拿了几十个小黄金锭子,每个差不多有二两的重量,挨个去拜访几个王家族老。到人家里,把他爹写得断亲书拿出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苦。然后,每家送上一对金锭子做拜礼,请求族老们开祠堂,把他一家另立门户。族老们思虑一番,王家也就是从王御史才入仕,底蕴不深。王善先能耐,年纪轻轻就是正四品礼部侍郎了,外祖家也厉害,前途无量,是王家最能耐的子孙。他这么抬举自家,自家当然要助他一臂之力,别叫王尚书那个糊涂蛋给耽误了。商量好,本家有一个早逝的神童王子安,当年一篇《登泰山》精彩绝艳,可惜英年早逝,没有后人。王子安与王尚书都出了五服,勉强算是一个宗族,反正是王家子孙,就过继给他当嗣子。
中原大陆都讲究宗族议事,宗族决定的事,个人是没法子反对的。开了祠堂,族谱一改,在王子安名下添加了王善先全家,从此之后,与王守仁就是本家亲戚,出了五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