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批完奏折,未提霍思言半字。
沈芝回来,禀道:“她已入谢府。”
太后淡道:“她进谢府,不进宫,就是表明立场。”
“她不会再求我什么。”
沈芝静立不语。
太后望向殿外:“她越不求我,我越要看她怎么动。”
“若她手里只是魂傀,那便不过是个兵家余孽。”
“可若她手里还有别的……谢府就真的回来了。”
霍思言归京的第四日,谢府门前仍有暗哨徘徊不去。
谢知安将一卷兵部来函摔在案上冷笑道:“他们倒是勤快,三日两封文书催调军册。”
霍思言扫了一眼,语气淡然:“魂傀是军,不是账目。”
“他们若真想查,就得亲自来谢府问我。”
谢知安抬眼望她:“你不怕激得兵部出手?”
霍思言收起兵符一字一顿:“我反倒是怕兵部不敢出手。”
谢知安微怔。
霍思言接着道:“他们要么按规矩走,要么干脆撕破脸。”
“但撕破脸,他们也得想清楚,这回是不是他们能赢的局。”
这时,沈芝入府。
她未换宫衣,只披一袭斗篷,神色冷凝。
“太后要见你。”
霍思言闻言,略沉一瞬。
“是她召我,还是你替我请的?”
沈芝顿住,目光复杂。
“我只是传话,她说,该清算的旧账是时候翻一翻了。”
谢知安脸色一冷:“太后这是何意?”
霍思言摆摆手,语气未起波澜:“她不会动我。”
“至少,不会现在,她怕我手中还有未揭的底。”
沈芝沉默片刻,低声道:“你手里……到底还有什么?”
霍思言不答只道:“你若只是传话,那你该回宫了。”
沈芝目光一闪,终是点头退去。
当晚,谢府西廊。
魏临披甲而入,神情压抑:“启禀大人,边境送来密信。”
“西北匈平山,有小股异动,夜里曾现哨烟。”
霍思言接过一看,眉头微敛。
“不是南境余部?”
魏临摇头:“标记不同,而且信中说……似是用的异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