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将至,营地戒备森严。
幕僚步入,低声请命:“将军,听闻兵符已归京中,是否调兵回撤?”
方遇没有应声,良久,开口道:“不急。”
“既然她接了这柄刀,我倒要看看她能握得多久。”
他目光幽深,盯着案上的旧图。
那是一张十年前的边防图,上面仍有“楚延”之名。
方遇低语:“霍思言,你若真以为兵符在手,就能控我……你便太小看这十年江山。”
雪落京城,宫门紧闭,枢台高门之上悬起红绶金纱,象征着三司兵权暂归一线,由枢台副使霍思言摄管。
朝中议论纷纷,旧臣不安,新贵蠢动。
而谢府内,一封接一封的奏折正堆入霍思言案前。
“北营五镇调动图已递交。”
“楚延旧部中,有三人先后呈表,愿听调遣。”
“南部校场传讯,有意归附者尚在观望。”
沈芝逐条念出,眉头却紧锁。
“你势头太猛,压得他们都不敢出声。”
霍思言未应声,只静静看着案前那道兵符。
“他们若沉得住气,就不会是旧部。”
“楚延领兵十年,外强中干,兵将心中早有怨气。”
“我只是给了他们一个选择的机会。”
她将兵符收入衣袖,起身道:“走吧,去一趟枢台。”
“今日,我要他们见见,兵符在谁手里。
枢台正堂。
三司共议,御史、刑部、兵部代表尽数在列。
霍思言步入堂中,百官起身行礼。
“枢台副使……霍姑娘。”
霍思言微微颔首,直至主座。
她并未急于开口,而是从怀中取出那块兵符,举于众目之下。
“此为太后亲授,摄管兵权之令。”
“自今日起,凡北军、南卫调兵遣将,皆须经我手印可行。”
一时间,殿中无声。
御史率先试探:“霍姑娘……曾无军职,骤接此权,恐百将难服。”
霍思言却淡淡一笑回道:“百将服不服,与我无关。”
“我手上,有太后的旨,有兵部的令,有军心可用之人。”
“谁若不服,自有法例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