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霍思言接道:“便是山河震动。”
沈芝低声问:“你打算如何?”
霍思言沉吟半晌,开口:“我觉得,不能动他。”
沈芝一怔:“不能动?他手握兵权,你不趁此揭出,等他反扑,岂不是……”
霍思言却缓缓摇头:“此事不能以赵家之口说出。”
“那只会让朝中以为我与赵家联手栽赃方遇,反被人趁势反咬。”
“得另设一局,引他自乱。”
霍思言望向案上一张边境调兵图,指尖一点一处:“他如今驻北境,调兵令皆需太后亲批。”
“我们就从他近身将领入手,设假情报,引其误判一次边防动向。”
“只要他调兵有误,朝中便有人质疑,到那时再揭他旧名,便是名正言顺。”
沈芝微微点头,又道:“此事需多久布成?”
霍思言凝神片刻说道:“十日,十日之内,我要让楚延……亲自踏出那一步。”
与此同时,宫中凤仪殿。
太后翻阅着枢台新报,一旁宫人轻声禀报:“赵夫人已交出文书,谢府未有异议。”
太后点头,却眉头未展。
“她那边呢?未曾动静,谢知安今晨往兵部探信,未入正门便退。”
太后轻轻闭上眼,声音低沉:“她知道了。”
片刻后,她睁眼,声音已如寒霜:“去传旨……让方遇进宫一趟。”
“本宫,要亲口问他一句……到底,还想隐瞒到几时。”
乾元殿静如沉水,玉灯悬照,映得四角冷辉。
方遇披雪入宫,墨袍未解,单膝跪地,低声道:“臣,见过太后。”
太后负手而立,背对着他,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你是何人?”
一句问话,如刀落霜林。
方遇神色微变,却未动分毫。
“臣……方遇。”
太后缓缓转身,目光沉如死水。
“若是方遇,又如何能签下那份调兵状?”
“又怎会认得那道旧年印记?”
方遇没有说话,微微垂首,像是在权衡。
良久,他终于低声开口:“臣……确实曾随楚延征南。”
“也确实在那场兵败后,受命更名。”
“太后命我保北境安稳,臣不敢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