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思言伸手取下,展开,内容只剩一句:“天命之人,断不能留。”
她轻声喃喃:“又是天命,你们到底想灭谁的命?”
同一时刻,凤仪殿内。
沈芝将一封密函呈至太后案前,神情带着一丝凝重。
“北镇那边已查到赵栖,供出了陈宦的名字。”
太后未动,只是轻声问:“他咬得死吗?”
沈芝回答道:“不敢断言,霍思言查得极细,连太医院那边的药方也有人露了口。”
太后面色未变,语气轻描淡写:“她不傻,就是看起来太清明了。”
“凡是太清明的人,不好控制。”
她将函文放入火中冷声问道:“她如今最缺的是什么?”
沈芝答得利落:“名义。”
“她有军,有威,有势……唯独缺个正当由头。”
太后眼中微现思索:“那便给她。”
“只要她真愿揭这卷旧案,那就让她……揭彻底。”
“既然是死水,就得翻出血腥来。”
翌日,朝堂传旨。
枢台三位阁臣联合上表,请求重启“贺慎案”,由北镇抚司主查,全权独断,限时三旬结案。
消息一出,朝堂震动。
霍思言提笔亲批公文,落款处签上自己的名,墨未干时,谢知安已带来最新口供。
“太医院副院令谢图南,承认当年曾按陈宦口令,调换药方。”
“但他只知其一,不敢过问其余。”
霍思言眸光一冷。
“只知其一,便足以。”
“去查陈宦在宫中的所有出入记录……我就不信,他十年无一次失误。”
入夜,霍思言独坐主帐,小白卧在窗边睡着了,外头风雪微起。
她将贺慎旧日画像摊开,那人眉目冷峻,一身禁军甲胄,英姿挺拔。
她低声一笑:“你那年不肯低头,倒叫我如今得了由头。”
“你守过的那片宫墙,我会替你推开|……看他们到底藏了多少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