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提调”。
他微微一愣,面上无异,步伐却略有迟缓。
待至殿外,却并未真正入内,而是在丹青殿东侧小亭见到一人。
谢知安。
他端坐茶前,望着来人轻声道:“沈掌事,别来无恙。”
那人身形微顿,欲走又止:“谢大人……可是认错人了?”
谢知安并不答,只伸手推出一张帛书。
“此字……你可熟悉?”
沈掌事接过一看,手心骤然冰冷。
那是三年前他亲书密令调拨表……原件之一。
谢知安慢条斯理地道:“沈尘,藏得够久了,贺慎的狗,做得也够久了。”
沈尘喉结一动,却未开口。
谢知安将茶盏送到他面前。
“你若不说,贺慎便会先动手、你若开口,我保你性命。”
“往后天高地远,你还能再活一世。”
沈尘指尖轻颤,望着茶中倒影。
良久他低声道:“我能见霍姑娘吗?”
谢知安点头:“她已在密阁候你。”
“这次,不是我们找你,是你自己该做个了断了。
午后,谢府密阁。
沈尘抬头,看着霍思言,神情复杂。
“我当年没死,是贺慎逼我换名易籍,藏入东庖。”
“他掌内府三十年,手上账本可以让半个朝堂动荡。”
“而那份先帝临终遗旨……还在他手上。”
霍思言静静听着,直到最后才问:“你可愿为证?”
沈尘颤声道:“我愿,但我有一事要说……那封旨,不是先帝亲笔。”
谢府密阁内,烛火摇曳。
沈尘的声音低而缓,似怕惊动旧年的鬼魂。
“那封旨,看似封蜡齐全,朱印无缺,实则……并非先帝亲笔。”
“是贺慎托人仿写,又借用了太子印章……而真正的朱印,则来自当时未死的……崔太傅。”
李嵩倒吸一口冷气:“崔太傅不是早已病重离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