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缝深处那双巨大的眼睛缓缓睁开,眼白浑浊如死水,瞳孔却像两轮旋转的黑洞,将周围的光线尽数吞噬。~e/z\k!a/n.s`.!c?o?m+夜枭感觉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成冰碴,顺着血管缓慢蠕动。归墟之眼在胸口剧烈震颤,金属外壳发烫到几乎要灼伤皮肤,黑色雾气如活蛇般钻入他的口鼻,带着浓重的铁锈味与腐肉气息。破碎的画面在他脑海中疯狂闪现 —— 燃烧的村庄上空盘旋着乌鸦,亲人倒在血泊中伸出的手,还有萧老临终前那充满愧疚与不舍的眼神。他的双腿不受控制地发软,膝盖重重砸在满是裂痕的祭坛地面,铠甲与石块碰撞发出沉闷的 “咚” 声,惊起地面蛰伏的黑色甲虫。
“这不可能...” 银发女子踉跄着扶住夜枭的肩膀,指尖触到他铠甲下渗血的伤口。她的锁链无力地垂在身侧,链节间还残留着上一场战斗时腐蚀的焦痕。声音带着颤抖,尾音几乎破碎:“你一直为守护归墟而战,怎么会...” 她琥珀色的眼眸中泛起泪光,倒映着夜枭苍白如纸的脸。白甲女子则握紧长枪,枪身上的太阳图腾忽明忽暗,金色光芒在黯淡中闪烁不定。她盯着夜枭的眼神充满警惕,像头蓄势待发的猎豹:“残月家族的人果然不可信!说不定从一开始,这就是你们精心策划的阴谋!” 话语中带着难以掩饰的厌恶,长枪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刮擦声。
神秘人从光柱中缓步走出,暗红色长袍在无形的热浪中猎猎作响,衣摆处的符文流转着猩红的光芒,如同燃烧的火焰在布料上跳跃。他摘下兜帽,露出一张棱角分明却布满蜈蚣状疤痕的脸,左眼处镶嵌着一颗散发幽蓝光芒的宝石,随着呼吸微微脉动。“柳夜枭,” 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像毒蛇吐信般嘶嘶作响,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在夜枭心上,“你以为自己是被选中的英雄?不过是被命运愚弄的棋子罢了。” 枯瘦的手指抚过脸上的疤痕,“双子血脉,本就是为打开归墟牢笼而生。!鸿-特?小¢说_网¢ ~更/新′最.全*”
夜枭猛地抬头,眼中布满血丝,眼白处的血管像蛛网般狰狞。双剑狠狠插入地面,剑刃没入石板三寸,碎石飞溅到他的脖颈。“既然如此,你为什么又带我们来这里?!” 他的声音中充满愤怒与绝望,喉咙因过度嘶吼而沙哑,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刺耳声。神秘人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伸出布满老茧的手触碰夜枭额间,一道古老的暗红色印记缓缓浮现,纹路如同扭曲的藤蔓。“因为只有你完全觉醒,才能引出真正的猎物 —— 那些躲在暗处,妄图利用归墟力量的守印人高层。” 话语中带着阴谋得逞的得意,笑声在空旷的深渊中回荡。
白甲女子的长枪突然指向神秘人,枪尖因愤怒而微微颤抖:“你胡说!守印人世代守护归墟,怎么可能...” 她的话被神秘人甩出的一道黑影打断,那黑影如毒蛇般缠住她的手腕,瞬间腐蚀出一片焦黑,皮肤下的白骨若隐若现。“千年前,守印人背叛了与残月家族的盟约,” 神秘人眼中闪过一丝恨意,如同两簇跳动的幽火,“将上古灾厄封印的真相掩埋。” 他故意停顿,目光扫过白甲女子煞白的脸,“你的父亲,正是那场阴谋的主要参与者之一。”
银发女子的瞳孔骤缩,锁链 “哗啦” 一声绷紧,金属碰撞声在死寂的空间格外刺耳。“你认识我父亲?他究竟...” 她的话被祭坛突然爆发的剧烈震动打断。暗紫色液体如沸腾的岩浆冲天而起,带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气泡破裂时发出 “咕嘟咕嘟” 的声响。无数深渊守卫从液体中爬出,它们浑身覆盖着黏液,挥舞着利爪,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尖啸,那声音像是指甲刮擦金属,又像是婴儿的啼哭。更可怕的是,裂缝中的存在伸出巨大的手臂,皮肤下血管如同扭曲的巨蟒,所过之处,空间如破碎的镜面般扭曲,发出 “咔咔” 的碎裂声。?Dμ咸?{鱼:看?.书)2= ÷无t?错·′?内\;容~%
“先突围!” 夜枭强撑着站起身,双腿仍在不受控制地打颤。光暗双剑爆发出微弱的光芒,剑身符文闪烁着即将熄灭的微光。“不管真相如何,不能让那东西出来!” 他的声音坚定,却难掩其中的疲惫与迷茫,像是溺水者最后的挣扎。银发女子的残月徽章光芒大盛,银色月光与夜枭的剑气相呼应,在怪物群中开辟出一条血路。然而白甲女子却突然调转枪头,指向夜枭后背,长枪上的光芒暴涨:“抱歉,但我不能让归墟毁在你手里!”
长枪裹挟着金色光芒刺来,速度快如闪电。夜枭本能地侧身躲避,枪尖擦着他的肩膀划过,瞬间削掉一块皮肉,深可见骨的伤口处鲜血喷涌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猩红的弧线。“你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