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月如钩,斜斜地挂在萧家老宅的飞檐之上,将清冷而阴森的光辉洒向这座饱经沧桑的建筑。·s^o¢e.o\.?n^e^t/老宅在月光的笼罩下,仿佛一头垂垂老矣却仍在苟延残喘的巨兽,发出垂死的呜咽。斑驳的青砖上,裂痕如蛛网般肆意蔓延,断裂的梁柱垂落着腐朽的木屑,在夜风的吹拂下,簌簌作响,仿佛是巨兽在痛苦地呻吟。潮湿的霉味如同无形的瘴气,裹挟着刺鼻的铁锈气息,弥漫在空气中,钻入众人的鼻腔,令人作呕。
柳如烟单膝重重地跪在地上,手中紧紧撑着那把伤痕累累的长剑,剑身上凝结的血痂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紫黑,宛如干涸的泪痕。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有一把利刃在她的胸腔中搅动,带来撕裂般的剧痛。她缓缓抬眼,望向玄衣人首领,当那张与萧老七分相似的面容映入眼帘时,喉咙里涌上的血腥味几乎让她窒息。那上扬的嘴角弧度,那眼尾微挑的角度,分明就是萧老年轻时的模样,可此刻那双眼睛里,却燃烧着疯狂而扭曲的火焰,仿佛被恶魔占据了灵魂。
“萧岩!你竟然堕落到与‘深渊之眼’为伍!” 萧老的声音因愤怒和痛心而颤抖,如同深秋的枯叶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他手中的青铜拐杖重重地砸在开裂的地砖上,“砰” 的一声巨响,迸溅的碎石如子弹般划破他布满老年斑的手背,鲜血缓缓渗出,染红了他的衣袖。老人浑浊的瞳孔剧烈收缩,青筋如同枯藤般在脖颈处暴起,显得格外狰狞。他枯瘦的手指死死扣住檀木盒,指节泛白得近乎透明,仿佛下一秒就会碎裂。盒盖上的凤凰纹在他颤抖的力道下,竟在月光中扭曲出一张狰狞的鬼脸,仿佛也在为这场兄弟相残的悲剧而悲鸣。
被唤作萧岩的玄衣人首领突然发出尖锐的大笑,那笑声像是生锈的齿轮在强行转动,刺耳又令人毛骨悚然,在老宅的上空回荡,久久不散。°看′书?君~ ??已?发[t¨布3最e新2a章?节?他猛地扯开衣领,露出胸口那如活物般扭曲蠕动的血色图腾,暗红纹路顺着锁骨蜿蜒至下颌,仿佛一条条毒蛇在他的皮肤上游走。“兄长,你守着的不过是个自欺欺人的谎言!” 他的声音充满了嘲讽和不屑,“当年先祖将半滴精血献给‘深渊之眼’,换来的所谓‘守护之力’,不过是让我们世世代代沦为祭品!” 他突然逼近,眼底翻涌着癫狂的黑雾,那雾气中似乎还隐隐闪烁着无数冤魂的哭嚎,让人不寒而栗,“只有彻底掌控‘血契之灵’,才能斩断这可笑的宿命!”
夜枭的弯刀 “铮” 地横在柳如烟身前,刀刃与地面摩擦,瞬间迸发出刺眼的火星,如同夜空中转瞬即逝的流星。他斗篷下渗出的鲜血早已浸透内衬,在身后拖出一道暗红的痕迹,那痕迹在月光下宛如一条蜿蜒的血蛇,诉说着战斗的惨烈。“满嘴胡言!赤凰卫暗队三百兄弟的命,今天就要在你身上讨回来!” 夜枭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充满了仇恨与愤怒。话音未落,他突然甩出三枚淬毒银针,针尖划破空气时发出尖锐的蜂鸣,仿佛死神的召唤,朝着萧岩疾驰而去。
柳如烟感觉怀中的玉珏烫得惊人,仿佛一块烧红的烙铁,要将她的皮肤灼穿。残页上的文字在脑海中不断闪现,那些记载着先祖屈辱交易的字句如毒蛇般啃噬着她的心脏,让她心痛如绞。她强撑着站起身,染血的裙摆垂落着碎布,在风中猎猎作响,每一块碎布都像是在诉说着战斗的惨烈。“就算血脉里流淌着诅咒,也轮不到你们这些疯子来践踏!” 她的声音坚定而决绝,金色火焰从剑刃燃起,却在摇曳中透出诡异的暗纹,像是某种古老咒文在无声流转,预示着即将爆发的惊天力量。
萧岩阴鸷地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抬手间,玄衣人如同鬼魅般从阴影中浮现。/天′禧·小-说!网- -更*新¢最`全\他们手中的短刃泛着幽蓝的磷火,每一次挥砍都带出刺鼻的硫磺味,那味道让人想起地狱的硫磺池,令人作呕。柳如烟旋身格挡,金属碰撞的火星如雨点般溅入她的袖口,烫出一串水泡,疼痛让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但她的眼神依然坚定,没有丝毫退缩。余光瞥见萧老与萧岩的缠斗,两人施展的萧家 “流云步” 竟如镜像般重合,只是一个守得沉稳,每一步都带着岁月沉淀的智慧,一个攻得狠辣,每一招都透着决绝的杀意,兄弟相残的画面看得她眼眶发烫,心中充满了悲凉。
夜枭的弯刀突然爆发出浓烈的黑雾,那是赤凰卫暗队的禁术 “幽冥斩”。黑色雾气如活蛇般扑向萧岩,所到之处,空气仿佛都被吞噬,变得压抑而恐怖。然而,当雾气触及血色权杖的瞬间,却发出刺耳的尖啸,仿佛遇到了天敌。萧岩张狂地笑着,笑声中充满了得意和嘲讽,仿佛已经胜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