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叹息。为了这次试训,家里几乎倾尽了所有,那沉甸甸的期望,此刻正化作无形的巨石,压得他喘不过气。
“砰!”
宿舍门被一股蛮力粗暴地撞开,一股湿冷的雨气混合着廉价发胶和汗水的味道猛地灌了进来。是室友杰克回来了。他哼着不成调的流行歌,浑身散发着青春期过剩的荷尔蒙气息,看也没看林毅这边一眼,像一袋沉重的土豆,直接把自己摔进他那张同样吱呀作响的床铺里,床架发出一阵不堪重负的呻吟。很快,粗重的、带着酒气的鼾声就响了起来,与窗外永不停歇的雨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曲令人窒息的绝望交响乐。
林毅把脸更深地埋向墙壁,冰冷的墙面刺激着皮肤。他把那个小小的、冰凉的结攥得更紧,仿佛它是这茫茫大海、无边黑暗中唯一能抓住的浮木。黑暗中,只有窗玻璃上不断蜿蜒流淌下来的雨水痕迹,映着远处训练场高杆路灯投射过来的微弱昏黄光芒,像一条条无声滑落的、绝望的泪痕。
雨,还在下。敲打着窗户,敲打着屋顶,也敲打着一个十七岁少年行将破碎的足球梦。冰冷的绝望,如同这无边的夜色,彻底将他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