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仁深吸一口气,让即将爆发的情绪缓缓沉下。_小_说·C!M¢S? ¢首?发?
系统提示音来的恰到好处,像是替他踩下刹车的那只手。
随着内心归于平静,他开始打量四周亲人的神情。
郝梅眼眶泛红,仿佛随时都会落泪;
韩凌诗面露担忧,目光温柔却忧虑;
而父母则始终低着头,不敢看他一眼,只盯着地板或自己的手指——他们清楚,眼下的裂痕正是因当年的隐瞒所种。
郝仁迈步走向郝梅,众人呼吸一窒。
他在距离姐姐半米处停下,语气出奇的平静:“你走后,我常常一个人坐在窗台边发呆,其实一直在想——我到底要怎么变得更好。我厌倦了平庸,也厌倦了被你保护的自己。我不想再做你的负担,只想赶上你,成为能与你并肩的人。”
郝梅怔住,随后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们你能修行?”
“你走之后,我遇见一位即将寿终的老人。”郝仁轻轻摇头,“他教了我三年,还给了我几枚丹药,帮我疏通经脉。可那时我的经脉太脆,稍有外力就会崩裂,哪怕一缕灵气也无法承受。直到遇到凌诗那天,真正的限制才解开。”
一聊就是许久,众人竟全然忘了时间与饥饿。`兰*兰\文?学· _更/新-最/全·
当他们听说郝仁为了不暴露实力,甘愿装成普通人生活时,每个人都陷入了震惊与心疼之中。
郝仁的故事,在这个奇迹不断的修真世界并不离谱,反而更显真实可感。
韩凌诗感慨万千:“从认识你那天起,我对世界的理解就一次次被颠覆。有时候我都觉得,自己是不是疯了。”
“可遇到你之后,我也在变化。”郝仁轻声笑了笑,握住她的手,“若不是你,我或许永远都不敢面对这些真相。”
两人相视而笑,情绪温柔缠绕。
郝梅故意咳了一声,打破氛围:“既然过去和现在都说开了,不如聊聊将来?”
空气顿时凝结几分。
郝仁挑眉看她:“什么意思?”
郝梅目光转向父母,语气也变得郑重:“我现在在师父门下修行。她见到我时很惊讶,却还是毫不犹豫地收我为关门弟子。她是唐门的大长老,虽然门派如今重建了,可已不复昔日荣光。与东方太阳圣地的恩怨仍在,只是暂时压下来了。
“郝天和他的后代仍在追杀父亲,想通过弑兄来巩固在郝家的地位。”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他们还不放过?”韩凌诗一脸震惊。
“大家族和大宗门都有‘魂牌’,象征灵魂状态。#[比!¤奇?中&?文>°?网t!D ,`无t错$内×;{容?|”郝梅解释,“师尊重塑了妈妈的魂牌,所以她算是‘死人’,暂时安全;但爸爸的魂牌还在郝家祠堂,代表他‘还活着’,自然仍是目标。”
郝仁蹙眉靠向沙发背,正思索间,韩凌诗忽然笑了:“照你这么说,阿仁岂不是还有机会回去当个‘纨绔少爷’?”
“我早就在你石榴裙下缴械投降了,还当什么少爷?”郝仁转头看她一眼,语气极其认真。
韩凌诗脸颊微红,轻拍了下他肩膀,嘴角却止不住上扬。
郝新元一家三口对视一眼,终于也笑了出来。
“不过依照凌诗的说法,”郝仁正色,“郝家或许还有忠于父亲的力量。”
“这些年我在北境观察过郝家。”郝梅点头应和,“确实还有些老臣至今愿为父亲出力。”
“别再搅进这些恩怨了。”郝新元叹道,“他们不找来,我也不会回去。”
“您是根本不信他们。”郝仁道,“我不强求您信,但我想亲眼看看郝天跪在我面前的样子——不过前提是,我足够强大。”
郝新元望着儿子坚定的目光,沉默片刻,终究没再反驳。
郝仁忽地看向韩凌诗:“说起来,我总觉得你家似乎也藏着什么修真背景,你自己清楚吗?”
“我也很好奇呢。”韩凌诗笑眯眯地眨眼,“说不定我才是真‘郡主’?”
“那我可要使尽全力,把‘驸马’这位置抢回来。”
“我陪你去打天下,怕什么?”
两人一来一回,笑声不绝,仿佛刚刚那场沉重谈话只是幻影。
郝仁忽然起身:“要不叫伯父伯母来家里吃饭?我亲自下厨。”
“好啊!”韩凌诗立刻点头,转身去拨电话。
郝梅目光追随着弟弟的背影,神情恍惚。
她从未想过,这场几乎撕裂关系的风暴竟然这么快就化解了,一切竟然就这样……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