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郝仁?”
“我。”郝仁抬手,“我报的警,警官,麻烦您为我们作个证。”
“先说清楚发生了什么。”警官语气专业。
郝仁点头,将事情从头到尾详细叙述,没有夸大,也没有隐瞒。
韩凌诗听得发愣,这才意识到,郝仁一直在冷静地收集信息。
“我们已经把人送进医院,也愿意赔偿损失。但为了防止事态扩大,还是希望走正规流程。”
警官点点头:“可以,先去看看受害者,找主治医生估算下治疗费用。”
他话音刚落,却发现那妇人始终没开口。
“你是受害者的母亲吧?带我们去看看。”
那女人支支吾吾地说:“他、他刚睡着……能不能晚点再看……”
警官微微皱眉,正要说话,郝仁却先一步开口,目光直视那名妇人,声音低沉却充满压迫感:
“老太太,如果真是我们撞的,我赔几百万都不在乎。但你现在在警察面前还在装……难道非要我拿出证据,证明是你儿子碰瓷,才肯收敛点?”
人群中有人大声道:“你什么意思?别太过分了!大姐,快带他们去看你儿子,让警官给你做主,好好治治这些目中无人的有钱人!”
一群人跟着起哄,场面一时有些混乱,那位妇人满头大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护士和医生也想出面说点什么,可医院有规矩,这种涉及法律责任的事,他们不能多嘴,否则轻则挨骂,重则丢饭碗。
郝仁耐着性子等了十分钟,最终失去了耐心,声音清冷而锐利:
“警官,我车上有全套行车记录仪,我朋友开的那款车还有360度全景摄像,碰撞画面会自动保存。如果不够,你也可以调十八大道十字路口的交通监控,就能知道谁在说谎。”
这番话像一盆冷水泼在那名妇人的脸上,她脸色骤变,语气陡然软了下来:“我们……我们不要赔偿了,不要了……”
话音落下,周围一片哗然。
郝仁冷冷地看着她,语气讽刺:“怎么?你不想要赔偿了?你儿子不是还在病床上躺着吗?怎么突然不心疼了?良心发现了?还是怕曝光?”
警官也察觉出不对劲,脸色沉了下来:“说实话,到底怎么回事?再隐瞒下去,我们就要依法处理了。”
在众人注视之下,那位妇人终于崩溃了,声音颤抖地说:
“是个误会……我儿子是外卖员,当时赶着去送单,路口闯红灯,撞到了这位小姐的车……他没什么大碍,是我……我看他们穿得好、车也贵,就想讹点医药费……”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听不见。
围观群众全傻了。
警官脸色铁青:“就是因为有你这种人,才让真正需要帮助的人得不到帮助。你不只是讹人,还毁掉了人心。可耻。”
那妇人缩了缩脖子,一言不发。
警官转头看向郝仁:“你们打算起诉她吗?”
郝仁刚要开口,韩凌诗却拉了他一把,轻声说道:“不用了,我们不起诉。”
警官点了点头,随即将那妇人和帮腔的几人训了一顿,语气严厉。
然后韩凌诗忽然想起什么,开口道:
“小仁……他们拿了我的手机。”
郝仁脸色一沉,目光如电地扫过人群,声音陡然拔高:
“谁拿了她的手机?我不管是谁,五分钟内手机不交出来,我发誓会让你们统统吃官司,到时候一个个都得跪着求我原谅!”
他的声音震耳欲聋,不是炫富,而是他真的怒了。
他不是天生有钱,也见过家里最落魄的时候。
他的姐姐病重时,他在医院外冻得像条狗,只为了等医生回个电话。
所以,他最痛恨这种仗势欺人的人——尤其是借“可怜”来行恶的人。
很快,一只颤抖的手从人群中伸出,把手机交了出来。
郝仁接过手机,看都没看那人一眼,只冷冷道:“这辆车五百万,前保险杠换一块、喷漆、复检,二十万跑不掉。我妻子不仅没追责,还第一时间把你儿子送来医院,医药费都垫了。你们是真以为有钱人就应该被你们讹吧?”
众人低头不语,那位妇人更是连话都不敢接。
郝仁搂着韩凌诗,转身离开大厅。
韩凌诗至今仍有些惊魂未定,虽然走得还算稳,但手一直死死拽着郝仁的衣袖,像个迷路的孩子。
郝仁安慰地拍拍她纤细的手指,一路护着她来到停车场。
“你想去哪儿?我送你。”他轻声问。
韩凌诗终于绷不住了,眼泪从眼角滑落,她扑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