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等皮毛。这中间,是十几倍的利。”
他又伸出第二根手指:“北境战事将起,朝廷对草原的贸易管制会越来越严。这批盐,现在就是烫手的山芋,二皇子想脱手都找不到买家。但对我来说,它却是敲开草原大门的钥匙。”
苏文看着金不换,目光灼灼:“我刚从‘影狼’部落手里活下来,还顺便卖了他们一个人情。我有路子,能把这批盐,安安稳稳地送到他们首领的帐篷里。而金老板你,有船,有车,有人手,能把这批盐,神不知鬼不觉地运到边境。”
“我们合作,这笔买卖,你我三七分。你七,我三。”
金不换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这个少年,他不仅仅是知道秘密,他是在用这个秘密,画一张大得吓人的饼!
他不是在求饶,也不是在交易,他是在给自己一个选择的机会!
是继续跟着那位看似前途无量,实则心狠手辣的二皇子,做一条随时可能被抛弃的狗;还是投资眼前这个深不可测、潜力无穷的少年?
“这笔买卖若是成了,往后整条北方商路,都是你的。”苏文抛出了最后一根,也是最重的一根稻草,“金老板,你是个聪明人。”
金不换沉默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
他脸上的惊骇慢慢褪去,重新化为那种笑眯眯的表情,只是这一次,笑容里多了一丝真诚的……敬畏。
他站起身,对着苏文,深深地作了一个揖。
“小侯爷大才,金某,受教了。”
这个弯腰,代表着他的选择。
这位人间财神,在短短一炷香内,背叛了他原来的主子。
“以后,小侯爷的事,就是我金不换的事。”金不换直起身,态度已然天差地别,“伤药,马车,护卫,马上安排最好的!保证让小侯爷舒舒服服地回到天启城!”
苏文满意地点了点头。
“对了,”金不换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变得有些凝重,“小侯爷,有件事,您得有个心理准备。”
“说。”
“京中现在有传言,”金不换压低了声音,“说……说老侯爷是因私通苍狼汗国,畏罪自尽。您离京历练,实则是潜逃。如今,整个靖安侯府,都被‘监天司’的人给围了,许进不许出。”
监天司!
这三个字,像一块巨石,压在了雅间所有人的心头。那是独立于三法司之外,直接听命于皇帝的特务机构,是皇帝最锋利的一把刀。
被他们盯上,不死也要脱层皮。
苏文的瞳孔微微一缩,随即恢复平静。父亲的死,自己的遇刺,侯府的被封,这一切,串起来了。
这是一张早就织好的、天大的网。
他坐在金不换为他准备的、铺着厚厚天鹅绒的马车里,感受着前所未有的舒适,心中却是一片冰冷。
回京的路,看来不会太平了。
他需要更多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