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端坐在明黄龙纹宝座上,手中握着那份十三名大臣联名举荐胤禩为太子的奏折,指节捏得发白。′鸿~特?小_说+网? \追/最,新!章^节?檐角铜铃在风中轻响,却掩不住殿内令人窒息的寂静。
“都到齐了?” 康熙目光扫过阶下跪着的众皇子。
“胤禩,众大臣上书推举你为太子!” 康熙突然开口,声音惊得廊下守值的太监们齐刷刷打了个寒颤,“你可曾想过太子之位?”
殿内空气瞬间凝固,胤禩叩首时,额头触到冰凉的青砖:“儿臣惶恐!太子之位,儿臣从未有过非分之想。此番大臣们上书举荐,实非儿臣授意。儿臣愿即刻退出,请皇阿玛莫要怪罪诸位大臣!” 他的声音诚恳至极,眼角甚至泛起泪光。
康熙突然冷笑,笑声中带着刺骨的寒意:“好一个‘从未有过非分之想’!难怪朝野上下都唤你‘八贤王’!” 猛地将奏折摔在地上,纸张纷飞间,“结党营私、妄图谋储,你当真以为朕被蒙在鼓里?”
胤禩浑身一颤,重重磕了个头:“皇阿玛明察!儿臣与诸位大臣不过是公事往来,绝无结党之意!”
“公事往来?” 康熙怒极反笑:“那十三道奏折,措辞大同小异!你当朕老眼昏花?” 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皇子与大臣私相授受,本就是大忌!如今竟敢煽动群臣,其心可诛!”
“皇阿玛息怒!” 胤禩连连叩首,额头渗出鲜血,“儿臣甘愿领罪,但求皇阿玛宽宥诸位大臣!”
“既然你想做贤王,朕成全你!” 康熙猛地起身:“胤禩听旨!着即削去贝勒爵位,幽禁府中!
“求皇阿玛息怒!"
"皇阿玛,八哥不是这个意思!”
“皇阿玛!” 胤禵突然冲上前,藏青色劲装在风中猎猎作响,“八哥为人仁厚,求皇阿玛明察!”
若曦在后面望着康熙瞬间阴沉的脸色,暗道一声 “不好”!胤禵此刻的冲动,只会火上浇油!
“住口!” 康熙暴喝一声,震得殿内立柱嗡嗡作响,“胤禵,莫不是也要与他同罪?”
“儿臣不敢!” 胤禵扑通跪地,“儿臣只是不忍见八哥蒙冤!”
“蒙冤?那是真老眼昏花,不辨是非?” 康熙冷笑,“拖下去!重责五十大板!”
“皇阿玛!” 胤祥、胤祉等皇子纷纷出列求情,声音此起彼伏。*k?u?x*i-n?g~y!y¨.·c\o+m^唯有胤禛依旧跪在原地,神色平静如水,只是攥紧的拳头暴起青筋。
望着胤禵被侍卫架起的身影, 他何尝不知胤禩此举太过冒进,可此刻看着手足受刑,又怎能不心痛?
胤禛抬起头,目光与康熙对视。帝王眼中的怒火与失望,让他喉头发紧。良久,他沉声道:“皇阿玛圣明,一切自有公断。”
此言一出,殿内众人皆是一愣。`鸿,特¨小_说/网· ¢无*错/内^容/胤禵被拖出殿外时,回头望向胤禛的眼神充满不解与愤怒。若曦望着胤禛挺首的脊背,这个前世最终登上皇位的人,真是时时刻刻都可以保持理智。
殿外传来胤禵的惨叫声,一下下撞击着众人的心脏。康熙却似充耳不闻,重新坐回龙椅,声音冰冷:“都散了吧!”
众皇子鱼贯而出,胤禵被胤禩等人扶着回了阿哥所。
夜晚的风裹挟着寒意掠过宫墙,若曦提着食盒在夜色中疾行。
月光将她的影子拉长又缩短,映在青砖地上宛如惊惶的蝶。食盒里的芙蓉糕还带着余温,白日里胤禵被拖出乾清宫时那声闷哼,此刻还在耳畔回响。
“十西爷歇下了吗?” 若曦在阿哥所外驻足,压低声音询问守夜的小太监。
“若曦姑娘吉祥,爷没歇下,您进去吧。”
若曦轻推雕花木门,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屋内烛火摇曳,胤禵趴在榻上,露出的后背敷着暗褐色的药膏,被打的纵横交错。
“谁?” 胤禵听见动静,挣扎着要起身,却扯动伤口闷哼一声。
“是我。” 若曦快步上前按住他,“别动,伤口又要裂开了。”
放下食盒,就着烛光打量他的伤势,眼眶不由得发酸。
胤禵转头看见她,立刻咧开嘴笑,露出两颗虎牙:“爷没事!不就五十大板,当年摔下马都没吭过声!” 他故作轻松的模样,却让若曦更心疼。
“你怎么就那么冲动呢?” 若曦打开食盒,取出还温热的芙蓉糕,“万岁爷在气头上,你去求情,让万岁爷的脸放在哪?” 她用银匙舀起糕点,递到他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