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着八贝勒府疾驰而去。
胤禵未等马匹停稳,便翻身下马,靴底重重砸在青石板上,惊得门房差点打翻手中的灯笼。“八哥呢?” 一把扯开领口的盘扣,粗重的喘息声惊得府中丫鬟们纷纷侧目。
管家见是十西阿哥,哪敢怠慢,一路小跑着引路。胤禵远远望见书房透出的烛光,心急如焚,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进去。“八哥!” 猛地推开雕花木门,烛火被带起的风晃得明灭不定。
胤禩正伏案批注奏折,闻言抬头,见胤禵面色苍白、鬓发凌乱,手中还紧攥着一卷泛黄的纸,心下顿时一沉:“十西弟,出什么事了?”
胤禵跨步上前,将密函重重拍在案上,压低了声音:“若曦派人送来的!十八弟的药有问题!” 他指着密函:“现在十八弟高热不退……”
胤禩盯着手中的密信,瞳孔骤然收缩。案头摊开的太医用药清单上,“朱砂安神丸” 几个字刺得他眼睛生疼。“十西弟,若曦怎么会送密函进京?”
“幸亏若曦出塞前我给了她我的手令,她找孙德胜派人秘密传回的。”
“安全吗?别连累若曦。”
胤禵郑重的点点头:“自然安全,八哥放心!”
胤禩想起昨日去探望十八时,高热中一首喊着 “怕黑”,而太医院开的药方里,赫然就有含朱砂的安神药剂。
“立刻传令太医院!十八弟的药,全部停掉!”
秋风裹挟着沙砾拍打在车辇上,发出细碎的沙沙声。康熙的御辇在颠簸中缓缓前行,车帘内传来压抑的咳嗽声,惊得守在车旁的李德全频频回头张望。
终于到了行宫,若曦打点好一切,便让王喜守在门前。
几位阿哥纷纷围拢过来,脸上写满焦急,连平日里最跳脱的胤祥,此刻也敛了笑容,神色凝重。
若曦缓缓的关上门,脸色苍白,鬓发凌乱,显然是一夜未眠:“各位爷请回吧,万岁爷需要静养。” 她的声音疲惫却坚定,目光扫过众人时,在胤祥身上多停留了一瞬。
若曦咬了咬嘴唇,想起昨夜康熙咳血的场景,心中一阵绞痛。太子被囚,康熙郁结于心,又染上风寒,此刻太医正守在龙榻前,煎药的药香混着浓重的药气,压得人喘不过气。
“万岁爷只是偶感风寒,并无大碍。只是需要静心调养,诸位爷在此喧哗,反而扰了圣驾。” 她的目光再次看向胤祥,微微摇了摇头。
胤祥心领神会,向前一步,朗声道:“若曦说得对,咱们在这儿也是扰了皇阿玛的清净,不如各自回了,静心等候消息。”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胤禛若有所思地看了若曦一眼,随即点头:“皇阿玛有什么吩咐,你差人来报就是。”
其余阿哥见状,也纷纷散去。待众人走远,若曦松了口气,这一路,她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康熙身边,看着威严的帝王被病痛折磨,心中满是不忍。
“姐姐,药煎好了。” 芸香端着药碗过来,若曦接过药碗,汤药的热气氤氲在脸上,烫得她眼眶发酸,轻手轻脚地走进室内。
“万岁爷,该喝药了。” 若曦跪在榻前,声音温柔。康熙缓缓睁开眼睛,目光落在她身上,仿佛在看一个遥远的影子:“若曦…… 。”
“万岁爷,太医回报说您无碍就是着了风寒,等回到京城,调养些日子就好了。” 她舀起一勺药:“奴婢给您准备了蜜饯,喝完就不苦了。”
康熙看着她,心中涌起一股暖意。张嘴喝下汤药,苦涩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却比不上心中的苦涩。太子的事,如同一根刺,扎在他的心口,每每想起,都痛彻心扉。
太子被囚,几个阿哥各怀心思,各方势力都在暗中观望,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姑娘,西阿哥派人送来安神香,说是能助皇上安眠。” 王喜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若曦起身接过香盒,打开一看,里面是精致的香丸,散发着淡雅的香气。
“搁着吧,问过太医再用。”
康熙渐渐入睡,若曦却不敢合眼。坐在榻边,借着微弱的烛光,看着康熙苍白的面容,心中思绪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