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明明看见他在侮辱你!”他看着妹妹衣衫不整、史进赤裸上身的景象,愤怒又不甘地质问。
“他是我男人!”解释太费口舌,完颜兀鲁直接用一句话封死。+2¨3·d·a¨w¨e_n.x~u.e~.!c-o`m\
金兀术目瞪口呆。
“兀术,稍安勿躁。”就在这死寂的僵持中,一个阴柔而带着玩味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身影无声无息地站在金兀术魁梧身躯投下的阴影边缘,正是那文士衫青年。
他面容清秀,细长眼中却闪烁着毒蛇般的阴冷光泽,嘴角噙着令人极度不适的笑意。
他踱步而入,冰冷的目光如同探针,扫过史进惨白的脸和他手中的弯刀、杜鹃惊恐的面容,最后停留在以刀抵颈、状若疯狂的完颜兀鲁身上,眼神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疯狂和兴味。
“兀鲁,何必如此?”文士衫青年声音不高,却清晰钻进每个人耳膜,带着毛骨悚然的温和,“听阿三说,分明是这宋人伤了你,怎就成了救你?为一介宋狗,伤己千金之躯,何等不值?”
“是他伤的兀鲁?”金兀术脸色一变指向史进厉声道。
他此前接到线报兀鲁被擒于此便立刻赶来,心急如焚下却未及细究阿三汇报的细节。
文士衫青年点了点头,“这人名唤史进,诨号九纹龙!”
随即又阴恻恻地补充,宛如毒蛇吐信,“他不仅伤了兀鲁,更救走耶律敖卢干三兄妹,坏我大事!致使计划功败垂成!”
“大王,我亲眼看见史进背着耶律南仙逃出景苑,同行的正是耶律敖卢干!”旁边那褐衣汉子立刻补刀。
文士衫青年微微歪头看向金兀术,“兀鲁年轻气盛,一时被宋人花言蒙蔽也在情理之中。不过……”他话锋骤冷,目光如淬毒冰针刺向史进,“此人,还有那小丫头,既窥见不该看、听闻不该听之事……那就不得不死了!”轻描淡写的语气,如同碾死蝼蚁。
他身后,几名精悍的金兵无声涌入,堵住门口,手按弯刀刀柄,杀气弥漫。
兀鲁心中一沉:他们提及耶律兄妹,便不再是个人恩怨,关乎国事,大哥再护她,也难因私废公!
“完颜希尹!”兀鲁声音因极致愤怒和恐惧而尖厉,手中刀更压一分,鲜血涌流,“你敢动他们一下试试!我完颜兀鲁今日便血溅当场!让阿爹看看,他的好侄儿是怎样逼死他女儿的!”她浅褐色眸子燃烧着惨烈的决绝,锁定完颜希尹。
完颜希尹脸色微变——完颜阿骨打极宠此女,背上逼死她的罪名,万劫不复!
“兀鲁!你还记得自己的身份吗?”金兀术怒喝。若史进真是金国大敌,儿女私情必须抛却!
说罢,他抬脚前行欲擒下史进。
兀鲁猛地将螳螂刀狠狠刺入自己肩头!
鲜血喷溅!
“下一刀,咽喉!”她嘶声恫吓,全然不顾肩头创痛,整个人摇摇欲坠,身上的伤也因嘶喊崩裂。
金兀术吓得魂飞魄散,急急停下:“好好好!我不动他!你放下刀!”
完颜希尹脸上的假笑彻底僵住,眼底阴鸷翻涌,显然低估了兀鲁的刚烈。
“我身上有他的种!流着他的血!你杀他,便是杀我!”兀鲁厉声道。
“你……胡闹!”金兀术既惊且怒,不由地看了史进一眼。
他深知妹妹胆大妄为,这种事未必干不出来。
“兀鲁,我不杀他们!但你得立刻跟我走!”金兀术在妹妹的血色胁迫下,终究艰难妥协。
“好!”兀鲁也知这是唯一出路。
金兀术刚松一口气,欲上前——
“站住!”兀鲁立刻呵斥。
金兀术脸色铁青:“兀鲁!连大哥都信不过?”
兀鲁并未回答,只决然道:“你们先退出去!我要……同他说两句话!”
“兀术!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完颜希尹不甘心地在旁挑唆。
“够了!”金兀术猛地发出一声惊雷般的暴喝,震落房梁灰尘。他死死盯着史进,恨不得吃了他,这狗贼竟然把兀鲁......
他深知妹子高傲异常,向来不把男人看在眼里,她这么说两人必定是发生了什么。
“走——!”完颜宗弼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嘶哑如破锣,压抑着狂暴的怒焰和无尽的屈辱。
他转向史进,赤红双眼如同暴戾的凶兽,杀意几乎凝成实质:“史进!今日有我妹以命相护!但你记住!若她因今日之事有半点闪失,我完颜宗弼必率铁蹄踏平汴梁,屠你十族!鸡犬不留!”
他不再看史进,猛地转身,魁伟身躯带起一股罡风,一脚踢开那褐衣人,冲出了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