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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进送扈三娘回去的路上,发现她出奇地比较沉默。
他偏过头看扈三娘,见她小脸板着,“你这是怎么了?谁又惹你不高兴了?”
“你!”
扈三娘瞪了他一眼,气呼呼地说。
“我又怎么惹到你啦?”
史进有点摸不着头脑,刚才不还好好的。
“那花小娘的小脚摸起来如何?”
扈三娘瞟着他阴阳怪气地说。
史进秒懂,这是吃醋了!
他刚才还真没想太多,前世他帮着家里正骨,这种情况那是太常见了。
他摸得美人脚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搜???搜-?ˉ小ˉe说??网3#: <首3发^
他沉吟了一下,一本正经地说:
“嗯?不臭,没有脚气。”
“......”
扈三娘懵逼了一下,我是问你这个?
“三娘,你没有臭脚丫吧!”
史进突然瞪大了眼睛故作惊恐地问。
“......死小九!”
扈三娘又好气又好笑,狠狠地捶了他一拳。
这无赖子总是能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让她瞬间破防。
史进借势抓住她的手,笑道:“如果花小妹是个老太太你还这么生气?”
扈三娘自然听出他的意思,哼了声不理他。
史进牵着她的手,回忆着说:“我师父授我医道时,曾言医者眼中无男女,无贫富,无贵贱,只有病症,救人第一。”
这个却是他前世的家训。
“可刚才她又没有要死了,你完全可以让她回去找女医。”
扈三娘道理虽然懂,但心中总是酸溜溜的不舒服。
“明知患者可救,却受所谓礼教大防而让其辗转号哭,深陷痛苦,不配为医。”
史进正色道。
扈三娘沉默不语,她其实是个外刚内柔的性子。
通俗点说就是面瓜,敲破外面那层硬壳,里面就是绵软甜糯。
她看见史进严肃起来了,马上就怂了,心慌之余又有点委屈,眼圈一红,偏过头去。
史进哪舍得让她真伤心,扈三娘吃醋,也证明她在乎自己。
他握住扈三娘的手,和声道:“我们江湖儿女,过的多是刀口舔血的生活。受伤后,更是必须要抛开男女之别,以保命为第一要务。如果总是想着这些禁忌,那还是不要闯荡江湖了。”
扈三娘年纪还小,对江湖还是充满憧憬,没见到险恶的一面。
史进必须要给她树立正确的观念,要不然早晚吃大亏。
史进不想气氛太凝重,笑道:“哎,我告诉你个我门中的一个救命秘法啊。想不想听?”
扈三娘被转移了注意力,好奇地问:“什么秘法?”
“这个秘法不是最亲近的人我都不说的。”
扈三娘脸一红,佯装生气,“那你还是不要说了。”
史进握住她的手,看左右没人,突然拉起来亲了一口,“你不就是我最亲近的人。”
扈三娘吓了一跳,心中又羞又喜,嗔道:“又来口花花。”
史进笑了笑,问她:“一般来说,人没气了是不是就没救了?”
“那当然了,没气还怎么活?”
“其实还是可以抢救一下的。”
“人突然失去气息后,你可以按压他的胸腹三十次,然后口对口向他口中吹气一次,如此循环.......”
扈三娘听得俏脸绯红,摇头道:“如是这般救治,那我宁可死了。”
史进笑道:“如是哪天我没了气息,你可如此救我,我不介意的。”
扈三娘探手捂住他的嘴,恼道:“呸,你想得美!”
说着又踢了他一脚,“好端端地说这不吉利的话作甚!”
“又不是没亲过,哎呀,还踢!你怎么跟赤马骝似的,动不动就尥蹶子?”
“死小九!你敢骂我是马!”
......
第二日上午,邀月楼。
邀月楼其规模虽不及樊楼,但因前有汴河,又靠着景苑,风景独特,也是很得往来客商的喜欢。
耶律兄妹所居处是天字院,位置绝佳。
此处可看街景,又能遥视景苑汴河。
耶律敖卢干津津有味地看着一本《水经注》。
耶律南仙则坐在一旁拨弄古琴。
耶律余里衍以手支着下巴,趴在窗户边无聊地看着窗外街景。
“大哥,马上就要回去了,你们两个怎么还闷在屋中啊。”
耶律敖卢干头也没抬,“出去不是这个盯,便是那个看,不便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