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阙中一时突然出现诡异的安静,只听见火焰燃烧的噼啪声和远处隐隐传来的喊杀声。
这时合围的士兵中突然如刀劈浪般闪开一条通道,随着咔咔的靴声,一面色白皙,高鼻深目的领兵大将分众而来。
那大将在三人面前不远处站定,对那堆积的尸身只是瞟了一眼,便看向三人,最终目光落在为首的中年人脸上。
冷声道:“史进,你们已穷途末路,还不降吗?”
那居中的中年人冷冷一笑,淡淡地道:“大丈夫死则死而,岂可受屈膝之辱?”
那大将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说得好便宜话,你又不是没降过!”
史进神色不变,淡淡地道:“那只不过是还宋家哥哥的救命情谊,那条命已经在昱岭关还了,情义即了,自当活回我自己。?3~w′w·d~.¨c·o~m·”
一旁的黑甲汉子突然插口道:“大郎,和这鸟厮费什么口舌,平白污了名头!只管厮杀便了!”
那大将身边几名战将大怒,齐皆叱骂。
那大将却只是一摆手,止住众人,眼睛微眯看了那黑甲汉子一眼,冷哼道:“拼命三郎石秀,果然名不虚传,死到临头还兀自喊打喊杀,只是终究是匹夫之勇罢了!”
那黑甲汉子呸了一口骂道:“折可求,我虽是一介匹夫,但也知道家国大义,不会跪降金狗,忘记了祖宗。”。
折可求闻言脸色一变,一时语塞。
居前的史进冷冷说道:“可怜折家上百年忠烈的清名,毁于一旦。”
折可求身边几人纷纷色变,他身边一遮面之人,突然一抬手,一支弩箭急速射向史进。
史进眼神微缩,却不避不让,恍若未觉。
敌方众人心中方喜,却听见“哧”的一声。
史进身前刀光一闪而没,那只弩箭竟被一劈两半,分散飞开。
这一刀的速度之快和眼力之准,委实惊人。
折可求眼角微缩,看向出刀后便退回原位,依然保持沉默的女子。
“一丈青扈三娘,好眼力!好刀法!”
扈三娘看了他一眼,眼睛却盯着刚才放箭那人,冷声说道:“什么时候折家的人,也使出这种暗箭伤人的手段了?”
刚才射箭那人却沉默不语,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锋,似乎有火花闪过。
折可求不理扈三娘的讥讽,抬眼看向三人道:“你们三人在讨方腊的时候假死归隐,如就此安生,未免不可得一个善终,偏要起兵谋反,实在是大为不智。”
说着,眼睛又盯着史进,说道:“特别是你,史进!居然还敢妄自称帝,实在是大逆不道之极!”
石秀呸了一声,斥道:“你还有脸说大逆不道?我家大郎本是王族之后,汴京城里的那个软脚虾都能当皇帝,他又有何不可?”
折可求怒道:“你听听,现在就剩你们三人,即便本事再大,也插翅难逃,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史进听着四周已经渐低的声响,知道他所言不虚,但仍只是淡淡地一笑说道:“我汉家儿郎的膝盖,跪天跪地跪父母,可不会跪金狗!”
他这话一说出口,周边听闻的士兵,皆神色黯然,气势为之一沮。
一旁的石秀敞声大笑道:“说得好,来吧,看爷爷这颗大好头颅谁能拿去?”
说罢一振斩马刀,杀气四溢!
那大将面沉似水,知道再劝也没有用。
后退一步,挥手道:“拿下!”
他身边的几员战将闻声冲上,当即和三人打了起来。
史进三人已经鏖战半日,早已是强弩之末,此刻虽然只上去数人,但这几人皆军中顶尖高手,非普通士兵可及,三人顿感压力大增。
首先撑不住的便是扈三娘,毕竟女性体弱,手上便慢了,先前那人恼她讥讽自己,瞅着空档便射了一箭,扈三娘躲避不及,正中左肩。
她手臂一垂,手中刀把持不住,跌落在地。
三人防线立时出现漏洞。
围攻一人见有机可乘,疾步上前想将她拿下。
眼角却见刀光一闪,欲待后退却已不及。
只感到肩头一凉,随即剧痛传来,已被史进斜劈成两半。
但史进也因为救助扈三娘,后背露出破绽,挨了一棒。
虽有甲胄防护,但那人这一下力道极猛,打得他一口鲜血吐出。
一旁的石秀突然嗔目暴喝,一刀逼开对手后,不退反进,身形疾冲,直奔折可求。
只是他才冲两步,一旁护卫的士兵长枪便齐齐向他刺来,将他挡住。
他身形一跃而起,避过突刺,脚尖在那些枪尖处一踩借力,如同一只怒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