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无涯的声音不高。-r¢w/z+w¢w\.*n,e·t_
却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了那两名仆从的心口上。
违抗师尊的命令?
这顶帽子,他们戴不起。
借他们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
“噗通!”
先前还强撑着的那名仆从,再也承受不住这股压力。
双腿一软,和同伴齐刷刷地跪在了地上。
他们的额头,重重地磕在冰冷的白玉石板上,嘭嘭直响。
“夜……夜师叔!我等不敢!”
“我等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师叔,还请师叔恕罪!”
两人的声音,带着无法掩饰的颤抖与恐惧。
周围那些看热闹的弟子,一个个都屏住了呼吸。
他们看着负手而立,神情淡漠的夜无涯,眼神里充满了复杂。
这个之前在宗门里声名狼藉,被所有人当成笑柄的小师弟,什么时候变得如此……
如此深不可测了?
先是在藏经阁门口,言出法随,让筑基期的王平当众跪下,废掉两件灵器。
现在,又打着师尊的旗号,直接堵到了玄逸师兄的洞府门口。
这已经不是胆子大的问题了。
这简直就是疯了!
可偏偏,他那副理直气壮,坦坦荡荡的样子,又让人找不出任何破绽。
“哼。·w-e.n·x~u\e!t¨x?t-.*c`o\m.”
夜无涯看着跪在脚下的两人,从鼻腔里发出不屑的回应。
他没有立刻让他们起来。
而是慢条斯理地,将手伸进了自己的怀中。
这个动作,瞬间牵动了所有人的心弦。
那两名跪着的仆从,更是将头埋得更低了,身体抖得如同筛糠。
他们以为,夜无涯是要出手惩罚他们了。
在所有人紧张的注视下。
夜无涯掏出了一枚令牌。
他没有将令牌完全亮出来。
只是用两根手指,不经意地捏着,露出了那由万年暖玉雕琢而成的一角。
那一角之上,雕刻着繁复而又飘逸的云纹。
一股无上威严的气息,从那一角之上,悄然弥漫开来。
这股气息,缥缈峰的弟子,无人不识!
正是峰主云曦瑶,独有的气息!
峰主令!
真的是峰主令!
当那股熟悉的气息扩散开来时,那两名跪着的仆从,身体猛地一僵。
他们抬起头,看到了那枚令牌的一角,又把头埋了下去!
他们刚才,竟然在质疑一个手持峰主令,代师尊行事的人!
“我等罪该万死!罪该万死啊!”
左边那名仆从,反应过来后,魂都快吓飞了。
他抬起手,狠狠地在自己脸上扇了两个耳光,清脆响亮。/x?i`n_k′a!n-s′h!u?w,u..*c^o,m_
“请夜师叔责罚!我等绝无二话!”
另一人也跟着猛地磕头,额头都磕破了,渗出鲜血。
夜无涯的目光,从他们身上淡淡扫过。
“开门。”
他吐出两个字。
“是!是!”
那仆从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站起来,双手颤抖着,飞快地打出一道法诀。
笼罩在天逸居门口那层坚固的禁制光幕,无声地裂开了一道门户。
夜无涯看都没再看他们一眼。
他整理了一下衣袍,迈开步子。
在周围所有人不可思议的注视下。
大摇大摆地,走进了这座属于缥缈峰大师兄玄逸的豪华洞府。
一进入天逸居,一股比外界浓郁了数倍的灵气,扑面而来。
府内假山流水,亭台楼阁,奇花异草遍地,几只羽毛华丽的灵鸟在其中追逐嬉戏。
处处都彰显着主人的奢华与地位。
一名身穿锦袍,看起来像是管事的中年男人,早已带着一群侍女仆从,恭恭敬敬地候在门口。
显然,外面发生的一切,他们都已知晓。
“恭迎夜师叔!”
管事弯着腰,姿态放得极低。
夜无涯的目光没有在这些奢华的布置上停留一秒。
他的神念,早已飞快扫过了整座洞府。
任何灵植的年份、药性,都无所遁形。
很快,他锁定了两个地方。
灵气最浓郁的药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