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她主动靠近,谢凌钰便搂紧了她。-d_q~s?x.s`.`c`o!m!
黑暗中,他想抬手摸一摸她头发,却碰着那支玉簪。
“啪嗒”一声,玉簪坠地,听声音应当是碎裂两半。
薛柔今日发髻简单,唯一的簪子坠地,长发如流水倾泻,滑过少年手背。
她只注意听外头动静,浑然不觉谢凌钰呼吸重了点。
因看不见什么,其余感触便格外明显,譬如薛柔的发丝比他的软些,泛着凉意,像绸缎。
还有那股香气,谢凌钰心猿意马,有些渴。
他暗骂一声,太宗那个疯子用的香料定然有问题。
半刻钟后,顾又嵘的声音传来,显然是打尽兴了,带着轻快。
“都解决了,留两个活口带回去审。”
薛柔闻言,想掀开帘子,却陡然被人扣住腰摁在原地,没法动弹。
“外头倘若还有埋伏呢?”谢凌钰语气不快,“不要冒险。”
薛柔没再动。!鸿+特′小*说?网^ ?更¢新?最+快/
倒是外头的顾又嵘,听见这话,仗着皇帝瞧不见自己撇了撇嘴。
净知道吓唬小姑娘。
朱衣使做事,怎么可能在周遭漏下活口。
薛柔抿唇,想让人进来将灯点上。
黑黢黢一片,她却总觉有人盯着自己,怪瘆人的。
谢凌钰沉声道:“快马加鞭回宫。”
随着朱衣使齐齐应声,薛柔也歇下心思。
左右不用太久,便能回相和阁。
谢凌钰身上太硬,她有些不舒服,偏偏又挣脱不开。
思及今晚皇帝情绪起伏,指不定有没有消气,认清挣扎无果后,薛柔便僵着身子没再动弹。
过了一小会,她喃喃:“怎么今日这般困乏。”
谢凌钰闭了闭眼,认定是玉澜馆的香料有猫腻,打算回宫让沈愈之给她瞧一眼。
他轻声道:“许是因今日路途疲倦。”
薛柔哑然,路途再疲倦,都比不上他陡然造访带来的疲倦多。?如?文`网_ -更?新·最,快¢
“阿音,等回宫后再睡,朕带你去一趟沈家。”
语罢,半晌无人回应,甚至连个敷衍的“嗯”也无。
谢凌钰垂眸,发觉少女身子毫无防备软下来,脑袋靠在自己胸口,分明是睡熟了。
他怔住,随即心尖那一丝灼痒越发厉害,低下头深深闻了闻她身上气息。
那丝灼热痒意被奇异地抚平。
谢凌钰恼起来,连自己祖宗都骂,心底骂了太宗不知多少遍。
但不受控制的,他只想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
如果可以的话,像捏两个泥人一样,把怀里的人捏进自己身体里。
谢凌钰低下头,意识到自己现在像疯子,像痴傻稚童到处找饴糖吃。
总之不像皇帝。
是这个香气古怪,他喃喃告诉自己。
不该像现在这样……
谢凌钰十分艰难地仰头,靠着车壁,怀里的人什么都不知道。
她发丝垂落,搭在他指尖,偶尔动一下。
为了不再去想旁的,他手指轻轻拈起一缕发丝,绕在指尖转了两圈,随后放开。
周而复始,他却觉得乐趣无穷。
直至马车停在长乐宫门前,谢凌钰掀开车帘,轻声道:“去相和阁。”
顾又嵘放缓速度,在相和阁门前下了车,见薛柔睡着,打算唤她醒来。
流采却一声不吭推开顾又嵘,想将薛柔直接抱进去。
皇帝忍不住蹙眉,让这两人离远些。
流采抿紧了唇,看着皇帝怀里抱着女公子,径直便要进去。
她想拦,却被顾又嵘瞪了一眼。
月华如练,长乐宫内安静无声,值守的人远远看见朱衣使,不会再上前。
除了在场的朱衣使,没人知道皇帝深夜在长乐宫。
谢凌钰声音很轻,“你们身上有血,会弄脏她的衣服。”
顾又嵘低头看了眼自己,哪里有血?她打架向来飘逸潇洒,风流利落。
罢了,皇帝说她身上有血,那就是有血。
谢凌钰踏入相和阁,无人敢阻拦他踏入内室。
他将薛柔放在榻上,扫视四周,不少与佛家有关的东西。
一看便是太后安排的,只因薛柔年幼时那句谶语。
“姻缘坎坷,需礼佛消弭命中灾难。”
谢凌钰眼中嘲讽之意一闪而过,太后年轻时也未必信佛,现在倒是笃信无比。
他没在此处留太久,出来后才瞧见李顺等在檐下。
“奴婢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