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赋诗一首。^8′1~k!s.w?.^c!o?m¢
她叹口气,若非身边宫人总动不动上前,为她擦手,或是送吃食,早就弄完了。
“流采,我不过是亲手种个花儿,又不是上刀山下火海,倒也不必紧张。”
闻言,流采连忙道:“那土多不干净,倘若女公子生病了怎么办?往后这种事还是交给奴婢做。”
“那不成,这可是我的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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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顾灵清光天化日押送王伯赟已过了三日。
朝中沸反盈天,大臣们争论不休,皆言此事不妥。
尤其是太后一党,明晃晃直* 言:“朝臣有罪,理当交由廷尉与都官郎中明审,以示天下,纵使御史台可直接羁押官员,也是五品以下,如今朱衣台一言不发羁押一郡太守,何等骇人听闻!简直视《大昭律》如无物,臣请斩顾灵清以正朝纲。”
退朝后,谢凌钰难得没有回式乾殿,而是去灵芝池边散心。
此地乃前朝沉迷修道的帝王所建,引活水入宫,池形如灵芝,有廊道穿池而过,美其名曰行于其上可纳天地灵气。?y\o,u¨p/i^n,x,s~w..,c*o?m*
皇帝一言不发立于池畔,看着不远处长廊间的小亭子,冷不丁问:“薛柔今日出宫了么?”
“没有。”李顺连忙回应。
“让她过来。”
李顺连忙吩咐一片的小内侍去长乐宫,却听见皇帝声音平静。
“你亲自去。”谢凌钰顿了一下,“告诉她,朕现下心情尚佳。”
李顺不敢犹豫,立马赶去长乐宫,路上却惴惴不安。
陛下那是心情好的模样么?
相和阁内,薛柔百无聊赖翻着先生让背的书,听见李顺来了,一下坐直了身子。
“流采,快把那盆花拿着。”
在皇帝身边多年的个个是人精,李顺打眼一瞧花盆,便明白薛柔想干嘛,又想起今日朝上尚书令的话,不禁想阻挠。
可惜陛下不允他多言,李顺嘴张了张,欲言又止,最后眼睁睁瞧着薛二姑娘直奔皇帝身边。`l~u¢o′q¨z,w_..c+o/m~
“陛下,我瞧苑中这花好看,香气并不熏人,便想送些给你。”
谢凌钰垂眸扫过那盆花,往上是少女白皙颈项,唇瓣似花瓣一张一合地说话。
他不说话,也没什么反应,薛柔忍不住有点着急。
怎么陛下不按她的设想来呢?他应该先问这花长得不错,是谁种的,她便能顺理成章邀功,说这可是亲手所植。
薛柔心里焦急,忍不住怪皇帝跟个哑巴似的。
表兄的话也不多,但神色足以说明一切,偏偏谢凌钰喜也好悲也好都看不出。
比哑巴还不如。
“的确好看。”
耳边传来淡淡的四个字,薛柔有点难以置信,然后呢?
他就没有旁的话要说?
谢凌钰也很奇怪,尚书令那种狐狸,怎么生出薛梵音这样的女儿?
一眼就能看出她在想什么。
皇帝看了眼花盆上的鸟儿,“这花盆是王伯赟送给太后的。”
见他说话,薛柔连忙道:“是铜官县的匠人送给太后的。”
觉得不对,她又补充:“也是送给陛下的。”
谢凌钰心底轻笑一声,当年连铜官县的匠人都知道,朝中真正掌权的是太后。
他不再看那花盆,“怎么忽然想起种柰花?”
“柰花栖卑处晦,抱朴存真。”
谢凌钰脸色淡了些,这是王伯赟离京前所作,彼时他一意孤行外放,不肯背靠祖荫在京中任清贵官职。
恰巧宫宴上,有人讥讽他做作,王伯赟干脆指着一盆柰花作赋,可谓出口成章。
谢凌钰当时尚且年幼,为那份忠于大昭的心,亦曾动容过。
然而,此一时彼一时。
薛柔定定看着他,记忆中,王玄逸曾与她品评洛阳诸公子文才,特意夸赞过陛下与先帝极像,太傅所言过耳不忘。
他肯定还记得。
果然,谢凌钰看着她眼睛,“那篇赋,是你这几日临时背下的?”
“嫏嬛殿的先生教过,”薛柔小声嘀咕,“又不只陛下一人会读书。”
听见那句抱怨,谢凌钰突然笑了一声,轻如飞鸿掠池面,薛柔以为自己听岔了。
“王伯赟确有才学,”皇帝颔首,神色却无一丝动摇,“可惜。”
谢凌钰记得清清楚楚,宫宴上的年轻臣子倚马千言。
“不借东君之力,岂托青云之阶?但守孤贞,甘栖僻壤。栖卑处晦,抱朴存真,此诚君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