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声音里带着压抑多年的苦涩,“我用了那么多年恨你,却没有想过,你也一直在等一句道歉。”
她没说话,只是继续弹下去,直到最后一个音符缓缓落下,房间里只剩彼此交错的呼吸。
窗外,陈伯站在琴房外,双手紧握成拳,脸色铁青。
他是裴母的老部下,自裴母去世后,便一直守在这座老宅,执行着她临终前唯一“遗愿”——保护好她的儿子,远离那个害死她的女孩。
可如今,琴房里传来的旋律,和他记忆中裴母最后一次弹奏时的声音一模一样。
那是她写给苏念的摇篮曲。
陈伯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守护的“遗愿”,早已背离了裴母真正的意志。
他转身离开,脚步沉重,如同压着千钧重负。
第二天清晨,裴明远醒来时,发现床头柜上静静地躺着一张纸条:
> “有些话,我会用一生来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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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迹清秀,一如她人。
他拿起纸条,指尖摩挲着那行字,嘴角竟浮现出一个前所未有的、温暖笑意。
他起身推开窗,晨光透过玻璃洒进房间,映得满室通透。
昨夜的一切仿佛梦境,但又如此真实。
他终于愿意相信,那段被误解的过往,不是终点,而是他们故事的开始。
周秘书敲门进来:“裴少,老太太今早情况不太好,医生建议多加照看。”
裴明远点头,神色微沉,立刻整理衣物出门。
与此同时,苏念已经出现在裴老太太的病房内。
老人昨晚病情恶化,整夜都在昏迷与清醒之间徘徊。
苏念坐在床边,握住那只瘦骨嶙峋的手,轻声说着话,试图唤醒她的意识。
“奶奶,我是苏念,我在您身边呢。”
老人眼皮颤动,似乎听到了什么,嘴里含糊地说了一个词:“念……念儿……”
苏念眼眶一红,泪水在眼底打转。
她整整守了一夜,直到凌晨才悄悄离开病房,疲惫地靠在走廊尽头的墙角小憩片刻。
就在这时,她听见远处传来一段旋律——
是《光之挽歌》,一首裴母未曾公开的原创曲目。
可今晚弹出的音色,却诡异地扭曲变形,像是有人刻意将它演奏得阴郁又破碎。
她皱眉抬头,望向琴房的方向,心跳莫名加快。
那不是裴明远的风格。
他昨晚明明还在温柔地弹《余光》。
是谁,在深夜独自走进琴房,弹奏这支诡异的曲子?
苏念心头升起一丝不安,但她太累了,只能暂时将疑问压下。
她靠在墙上闭了会儿眼,耳边仍能听见那支扭曲的旋律,仿佛某种未解的伏笔,正悄然铺开……
凌晨四点,医院走廊昏黄的灯光下,苏念揉了揉酸痛的肩膀,脚步虚浮地沿着长廊缓步前行。
她整夜未眠,守着裴老太太,直到听见老人嘴里含糊地喊出“念儿”两个字时,心头一阵刺痛,几乎落下泪来。
她不是没有想过自己的身世之谜,但此刻,她只想做一个安静照顾老人的保姆,仅此而已。
路过转角时,那熟悉的旋律再次飘入耳中——《光之挽歌》。
可这曲调与记忆中的温柔截然不同,像是被什么人刻意扭曲、拉扯,每一个音符都带着压抑和诡异,仿佛在诉说着一段不愿被人知晓的秘密。
她停下脚步,皱眉望向琴房方向。
琴房离病房并不远,隔着花园回廊就能看到二楼那扇半掩的窗户,里面透出微弱的光线。
是谁?
她记得清清楚楚,昨晚裴明远还在弹奏《余光》,那是他专门为她写的曲子,温柔而克制。
可现在,怎么可能会是《光之挽歌》?
而且还是以这样诡异的方式演奏出来?
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过去看看。
夜风有些凉,吹得她打了个寒颤。
琴房门虚掩着,她轻轻推门而入,屋内空无一人,只有钢琴自动弹奏着那支曲子,黑白琴键仿佛被无形的手推动,一个接一个按下,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苏念站在门口,心跳如鼓。
她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去,想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钢琴自己演奏。
可就在她伸手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