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淡青勒痕,很可能是重要线索。我虽只是个打更的,但我对查案很有兴趣,也懂点门道,说不定能帮上忙。要不您先验着,小的去喊邻居王老汉?他就住对门,说不定瞧见过什么。”
李捕头听了方仁杰的话,沉默了一会儿,瞪了他一眼,却没阻拦。
方仁杰转身时,加快脚步往巷尾走,鞋底碾过一片碎瓷片,发出细碎的响。
走在路上,他心里想着这案子和二十年前神判门灭门案以及“九局”的关联,不知道王老汉能提供什么有用的线索。
夜晚的街道格外寂静,只有他的脚步声在回响。
转过街角时,方仁杰摸出袖中碎玉,月光下"九"字残纹泛着幽光。
奶娘说过,二十年前神判门满门血案,凶手身上都带着刻"九"字的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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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这起案子,和当年的灭门案有关?
和“九局”又有着怎样的联系?
前方传来犬吠,王老汉家的窗纸还透着光。
方仁杰整理了下衣襟,抬手敲了敲门。
门内传来拖沓的脚步声,他深吸一口气——今夜的事,怕是要把这潭洛宁城的静水,搅个天翻地覆了。
王老汉家的木门"吱呀"一声裂开条缝,昏黄的油灯光漏出来,照见老人灰白的胡须在发抖。
他枯瘦的手攥着门闩,浑浊的眼珠在方仁杰脸上转了两圈:"方更夫?
这大半夜的......"
"王伯,对门出了事。"方仁杰压低声音,余光瞥见门内土灶上的粗陶碗还泡着残粥,"您今夜可曾听见什么动静?"
王老汉的手猛地一抖,门闩"当啷"砸在地上。
他踉跄着后退两步,撞翻了墙角的竹筐,晒得半干的豆角撒了一地:"我、我就听见一更天过了会儿,对门传来吵嚷声!
一个是张屠户的嗓门——他常在巷口卖猪肉的,另一个...另一个声音哑得像破风箱,说什么'九局的规矩你敢违'......"
方仁杰心脏漏跳半拍。
他蹲下身帮老人捡豆角,指尖触到一颗滚到脚边的干豆角,状似随意地问:"可曾见着人?"
"黑!"王老汉突然拔高声音,浑浊的眼睛里浮起惊恐,"那人身子裹在黑布里,连脸都蒙着!
张屠户往他身上扑,可那黑布一震,张屠户就飞出去撞在墙上......对了!"老人突然拍了下大腿,"撞墙那会儿,我瞅见墙角的狗尾巴草全焦了,像被火烤过似的!"
方仁杰的指甲掐进掌心。
灵气外放灼焦草木,至少是武师境的高手——可张屠户不过是个杀猪的武徒,怎会惹上“九局”的这种人物?
他站起身,袖中碎玉硌得手腕生疼:"王伯,您方才说的,对六扇门可别漏了。"
王老汉缩着脖子直点头,油灯在他脸上投下摇晃的阴影:"我、我这就吹灯睡...睡了就当没听见..."
方仁杰转身时,听见门闩"咔嗒"落锁的声响,像根细针戳进夜色里。
他摸着腰间的更钲往回走,青石板被夜露浸得发凉,鞋底碾过方才那片碎瓷片时,突然想起王老汉说的"九局的规矩"——奶娘临终前咳着血说过,神判门灭门夜,带头的人也说了"九局要清门户"。
巷口的灯笼光晃得人睁不开眼。
李捕头正蹲在尸体旁,铁尺挑起死者右手腕,勒痕在冷光下泛着青:"方更夫倒是消息灵通,王老汉那老抠门肯给你开门?"
方仁杰把碎玉搁在灯笼下,月光混着灯光,"九"字残纹像道凝血的疤:"张屠户手里攥着这个。
王伯说,他死前和黑衣人提了'九局'。"
李捕头的络腮胡抖了抖。
他伸手要碰碎玉,方仁杰却先收回手,运转"鉴微诀"——那丝若有若无的灵力顺着碎玉游走,表面突然浮起几缕淡青色光纹,像蛛网般蔓延。
"灵气残留?"李捕头瞪圆了眼。
他常年和六扇门的"鉴气司"打交道,自然认得这是高手留痕的手段,"你...你怎会?"
"小的以前帮人看宅,跟个走方郎中学过点歪门邪道。"方仁杰挠了挠后颈,笑得憨实,心里却在冷笑——神判门"鉴微诀"能探万物生机,又岂止是看灵气残留?
李捕头盯着他,喉结动了动。
六扇门卷宗里记着,洛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