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牧站在废弃宗祠前,望着那片破败却仍有几分庄重的旧址,
“王爷真要在这种地方办学堂?”卫青皱眉道,“虽说能省些修缮费用,但总归……有些寒酸。~x+i_a.o^s¢h¢u^o/c,m-s?.*n.e¢t′”
“寒酸?不。”萧牧微微一笑,“这正是一块洗净尘垢、重塑根基的好地。我们要做的,不是建一座华贵书院,而是一座真正能培养人才的地方。”
一旁的诸葛亮轻摇羽扇,点头道:“主公所言极是。所谓书院,不在庙宇之高,而在其志之远。靖远二字,寓意深远——既为守边将士之后备,亦为安定百姓之基石。”
“就叫‘靖远书院’。”萧牧目光坚定。
说干就干,桑弘羊立刻着手物资调配,将原本用于修建军械库的木料、砖瓦优先拨给书院建设。
他亲自监督施工进度,每日巡查三次,连李秀娘都被请来协助组织工匠与义工。
李秀娘原是个寡妇,因在流民中颇具威望,被推举为民间代言人。
她虽出身贫寒,却识字知理,见萧牧如此重视教育,心中感动不已。
“老少爷们儿听好了!”她在城门口大声呼喊,“只要愿意出力,书院里就有你们的一口饭吃!”
人群欢呼如潮,不少壮年汉子当场报名加入书院建设队伍。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乐见此事。
张文远,北疆本地一名乡绅子弟,仗着祖上几代为官,在地方小有声望。
他见书院开建,心中大为不满。*微-趣?小+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哼,草莽学堂也敢称书院?”他在私塾中煽动同窗,“不过一群泥腿子凑热闹罢了,哪配与我们共学?”
一时间,几位士族子弟纷纷附和,甚至有人扬言要上门闹事。
风声传到萧牧耳中,他没有发怒,反而露出一抹冷笑。
次日清晨,他亲率随从,登门拜访几位当地老儒生。
“诸位先生,学生萧牧拜见。”他在院门前恭敬行礼。
几名老儒面面相觑,他们本以为这位定北王只是个年轻气盛的皇子,没想到竟亲自来访。
“老朽不敢当。”其中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拱手回礼,“王爷此来何意?”
“我想请教诸位前辈,《春秋》可解否?《孙子兵法》可读否?《盐铁论》可通否?”
三问出口,老儒们神色一凛。
“自然……可读。”
“若我书院讲授此等典籍,诸位可愿前来授课?”
老儒们对视一眼,终于有一人开口道:“若王爷真有心振兴文教,老朽愿效犬马之劳。”
萧牧嘴角微扬,抱拳深深一揖:“多谢先生指点,书院必不负众望。”
消息传出后,不少士族子弟开始动摇,部分家族甚至主动送来子弟名册,希望进入书院学习。
最令人惊讶的是,首批录取名单公布之时,一个意想不到的名字赫然在列——陈四海之子,陈阿满!
“他是工地上的小工头,识几个字而已,凭什么进书院?”有人质疑。+齐·盛·小-说!网` ,更¢新-最.全′
“因为他识得账簿,懂得算术,符合‘凡能识字者皆可入学’的条件。”桑弘羊淡淡回应。
这一决定引发轩然大波,街头巷尾议论纷纷。
“连泥腿子也能进书院!”
“这是真的啊!我也识几个字,能不能去试试?”
“我家孩子也会背几句《论语》,王爷会不会收?”
很快,更多寒门子弟踊跃报名,书院还未正式开学,已隐隐成为北疆之地最具人气之所。
夜色降临,萧牧站在书院旧址之上,望着灯火渐熄的工地,耳边传来远处孩童兴奋的笑声。
“这才刚刚开始。”他低声自语。
身后,诸葛亮缓步走来,羽扇轻摇,眼中带着几分欣慰。
“主公,书院课程该如何安排?”
萧牧回头,眼神锐利而深沉。
“一切才刚开始,但既然我们要建,就要建成北疆第一书院。你来负责拟定大纲。”
诸葛亮微微一笑,羽扇一挥,仿佛已有成竹在胸。
“诺。”
靖远书院正式挂牌开学之日,晨光未露,城中百姓便扶老携幼,将学堂门前围了个水泄不通。
寒门子弟、戍边将士的子女、流民家的孩子们个个衣衫简朴却神采奕奕。
他们手中捧着用旧布包着的书卷,或由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