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灼烧着人心。

“这是战场纪律！非儿戏！”林野的目光如刀，在几位年轻组长脸上扫过。他们脸上残留着对这位年轻总工的不以为然，但此刻，那眼神中的轻视已经开始如冰消融，被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悄然取代。“沙棘堡教会我，‘盯’‘控’即生命！此地，更甚！工期不等人！锈要除！土方要追！”

“老王！”他开口，只这两个字，声音不高，却像重锤砸在每个人的心上，带着千钧之力，不容置喙，如同铁板钉钉的命令，“除锈剂、防护油，今天17点整，仓库必须见货！否则，按条例办！物资是基石，连基石都稳不住，还谈什么建设！”

老王脸上那点惯常的油滑瞬间僵住，一丝慌乱如电流般窜过全身。他与林野之间那点心照不宣、或许还能拖上几日的默契，被这番直截了当、冷硬如铁的话语彻底击得粉碎。他连忙哈下腰，连声应是，声音都带了颤音：“是是是，林总，您放心，我这就安排，马上就安排！保证准时到位！”

“老刘！”林野旋身，目光如刀，精准地刺向副手老刘，那眼神仿佛要剖开他的五脏六腑，“红黑榜、计件细则，晚饭前，给我贴进每一个工棚！明早开始执行！我要看到效率！这儿不是养老院，是战场，是拿命换出来的地盘！”

老刘喉咙动了动，嘴唇翕张，似乎想开口，或许是想说当地情况复杂，执行起来有难度。但触及林野那双冰冷得像浸在寒潭里的眼睛，那点想说的话硬生生憋了回去，化作一声沉闷如鼓点的“嗯”。他转身，脚步有些急促地走出板房，那模样，像是要去火速传达命令，又像是在仓皇躲避那几乎能灼伤人的目光。

“各组长！”林野最后一声点名，声调陡然拔高，如同平地惊雷，震得简陋的板房嗡嗡作响，仿佛连这摇摇欲坠的棚子都要被掀翻，“今晚之前，把细化到没一天的周计划给我叫上来！要能落地、能量化、能追责！做不到，就给我走人！我不是来养闲人的！”

一句句，掷地有声；一个个，精准如弹；一条条，严苛似铁。这位年轻的工程总指挥，以泰山压顶之势，硬生生要扭转这沉疴已久的工地的惰性。质疑，在除锈关乎结构安全的硬核逻辑和那随时可能落下的、带有即时奖惩威力的铁腕面前，开始悄然动摇。工人们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惊讶、隐隐的不安，甚至还夹杂着一丝对这位新来者手段的好奇。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年轻的领导，更未见识过如此雷霆万钧的管理。

散会后，林野并未立刻离开。他大步流星地走向工地深处，径直拿起一把沉甸甸的钢丝刷，蹲在一片狼藉的除锈区，对着一块锈迹斑斑、几乎要酥掉的滑床板，埋头干了起来。汗水很快浸透了他后背的衬衫，洇出深色的印记，他却浑不在意。他一边刷，发出“沙沙”的声响，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工人们的反应。

起初，大家围在四周，有些发怔，像在看一出突兀上演的大戏。但看着林野那娴熟麻利的动作，那力道恰到好处，角度刁钻精准，比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更懂得如何高效除锈，渐渐地，那些迟疑的目光开始松动，有人忍不住也拿起工具，跟着动了起来，动作也似乎比刚才麻利了不少。

林野注意到，几个年轻的技术员也主动加入了除锈的行列。他们是刚从京都培训归来的，虽然英语还带着生涩的口音，说起来磕磕绊绊，但眼神里却燃烧着火苗，透着一股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冲劲，仿佛在用行动证明什么。林野心中了然，这些人，将是他的左膀右臂。他停下手中的活计，走到一个叫阿明的技术员身边，用带着自己独特腔调的英语问道：“怎么样？京都都学到了些真本事？”

阿明明显有些紧张，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却努力挺直了腰板，组织着语言：“我们学了最新的安全规范，更严格的质量标准……还有，林总，我们还学了斯瓦希里语。”

林野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嘴角难得地勾起一抹弧度，像冰层上融开的一小片春水：“很好。语言是沟通的桥梁，也是管理的利器。你们要学着用当地的语言去交流，去理解他们，也要让他们明白我们的标准和要求。”

阿明用力点头，像是要把头点进地里，眼神里满是感激和被点燃的决心，仿佛在茫茫大海中终于看到了灯塔。

林野又走到负责物资管理的阿强身边，问：“仓库那边，物资都清点利索了吗？台账都建好了？”

阿强挠了挠头，有些赧然，声音低了下去：“林总，我们正在弄……但是，有些物资……不太好管理，当地有些工人，拦也拦不住，老是乱拿。”

林野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疙瘩，那股冷硬的气场又回来了：“这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