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杂着湿热的空气涌入肺腑,让他感到一阵窒息。他避开那些围上来拉客的出租车司机,按照道尺规划的路线,走向那个所谓的“黑大巴”聚集点。
那地方藏在一个偏僻的货运站后面,几辆破旧的面包车和微型货车随意停着,车身上涂满了各种模糊不清的涂鸦和招揽生意的标语。空气中弥漫着燃油、汗水和某种难以言喻的紧张气息。几个穿着邋遢、眼神警惕的男人靠在车边抽烟,看到林野这个陌生面孔,立刻投来审视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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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瑞豫?”一个瘦高个男人叼着烟,吐了个烟圈,懒洋洋地问。
林野点点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多少钱?现金。”
“一百。”瘦高个眯着眼,上下打量着林野,“一个人,不多。”
林野犹豫了一下,道尺在意识里提示着,这是相对安全的选择之一,虽然价格不菲。他点了点头,从内袋里摸出皱巴巴的现金,数了五张递过去。
瘦高个接过钱,点了点,扔进旁边的口袋,然后指了指一辆看起来快要散架的面包车:“后边座,别说话,别惹事。”他压低声音补充道,“现在路上不好走,多长个心眼。”
林野应了一声,拉开后车门,钻了进去。车厢里已经坐了七八个人,气氛压抑而沉闷。每个人都低着头,或者假装看窗外,眼神却时不时警觉地扫视着四周。+飕¢飕_小¨税,惘* \已\发*布*罪.新^璋¢劫·空气中弥漫着更浓重的汗味和烟草味,还有一种对未知的恐惧。面包车没有空调,只有一个小小的窗户开着,吹进来带着尘土的热风。车子启动,在坑洼不平的路面上颠簸着,发出嘎吱嘎吱的呻吟。
林野靠在座位上,尽量缩在角落里。他闭上眼,再次沉入道尺。接下来的十二小时,将更加艰难。瑞豫,那个边境小城,是他踏入灰色地带的第一站。那里有他需要的信息,也有他必须规避的危险。
夜幕降临的时候,车子终于驶入了瑞豫。城市比想象中要大一些,霓虹灯招牌在夜色中闪烁,但光线却显得有些苍白无力,无法驱散空气中弥漫的灰败感。街道上人流量不大,但能感觉到一种特殊的“活络”,各种小商贩、摩托车、以及一些行迹可疑的人穿梭其中。车子在一个偏僻的角落停下,瘦高个喊道:“瑞豫到了,下去吧,别在城里乱晃,自己找地方。”
林野背上沉重的背囊,随着人流下车。瑞豫的夜风吹在脸上,带着边境特有的混杂气息——潮湿的泥土味、远处工厂排放的化学气味、还有某种难以言说的、属于边境的神秘味道。他按照道尺的指引,避开主干道,钻进了一条狭窄而昏暗的小巷。巷子里光线昏暗,只有几盏昏黄的灯泡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勉强照亮脚下坑洼的石板路。两边是低矮破旧的房屋,有的门窗紧闭,有的则透出昏暗的灯光和模糊的人影。
道尺嗡鸣声加强,指引他走向巷子深处一个不起眼的店面。店面很小,门口挂着一块褪色的“玉石加工”招牌,门面油腻,看起来已经有些年月。透过虚掩的门,隐约能听到里面传来叮叮当当的敲打声和机器运转的嗡嗡声。
林野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里面空间不大,光线更暗。一个皮肤黝黑、身材精壮的中年男人正坐在一个工作台前,用一台简易的砂轮打磨一块灰白色的玉石边角料。火星四溅,照亮了他那张棱角分明、眼神锐利如鹰隼的脸。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背心,露出古铜色的皮肤和结实的肌肉线条。这个人,道尺提示,是阿玉。
“孔雀掉毛了。”林野用沙哑的声音吐出暗语。这是画皮师教给他的接头方式,简单而隐晦。
阿玉的动作顿了一下,打磨玉石的手指微微收紧,砂轮与玉石摩擦的声音也停了下来。他抬起眼皮,锐利的目光像两把刀子,刮过林野的脸。那目光冰冷而挑剔,尤其在他那双沉静得近乎死寂的眼睛上停留了片刻,似乎在判断这双眼睛背后隐藏着怎样的灵魂。
“毛掉得够干净啊。”阿玉咧嘴一笑,露出被槟榔染得乌黑的牙齿,声音带着一种沙哑的磁性,“进来吧,别在外面晃。”
林野没有废话,点点头,推门走了进去。一股混合着玉石粉尘、机油和汗水的味道扑面而来。店里堆满了各种玉石原石和加工后的边角料,大大小小,形状各异,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诡异。
阿玉继续打磨着他的玉石,没有立刻带路,只是用下巴示意了一下仓库的深处:“跟我来。”
林野跟着他,穿过堆满石头的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