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抠住,指甲几乎要嵌进帆布工装!黑子则拼命护住胸口要害,左手肘疯狂地后击,顶向林野的肋部,另一只手则如同鹰爪般疯狂地抓挠、撕打林野扣住他衣襟的手臂和脖颈。就在两人角力最激烈、重心不稳、几乎要从楼梯上滚落的瞬间,黑子为了挣脱林野如同铁箍般的手臂,被压制的右手猛地向上、向外胡乱挥去,竟鬼使神差地一把攥住了旁边正欲上前用电棍制服黑子的保安老王的手腕!更准确地说,是攥住了老王手腕上戴着的那块厚重的老式“上海牌”机械表!
“刺啦——!”一声布帛撕裂的刺耳声响!保安老王那洗得发白的制服袖口被扯开一道长长的口子!坚韧的尼龙表带也在巨大的力量下应声崩断!但就在这电光火石般、三方肢体交错的混乱撕扯中,一个谁也没有注意到的、微小却致命的动作发生了——黑子因用力过猛而向上、向外挥舞的右手,其拇指那坚硬、略带弧度的指甲边缘,极其刁钻地、狠狠地刮过了**旁边陈大奎的手腕!**(原来陈大奎得知警报响起,心知不妙,在巨大恐惧和最后一丝侥幸心理的驱使下,竟也冒险亲自摸到了楼梯口附近阴暗处观察,恰好被这混乱的搏斗卷入!)
“呃啊——!”陈大奎只觉得手腕处传来一阵火辣辣、如同被刀片划过的剧痛!他下意识地猛地缩手抽回!
“啪嗒!啪嗒嗒嗒嗒……”
一串深褐色、油润发亮、散发着独特甜香的奇楠沉香手串,因坚韧的串绳被那锋利的指甲边缘瞬间割断,猛地从他腕上崩飞!十几颗价值不菲、浑圆完美的珠子,如同被惊散的黑色珍珠,在保安手电惨白的光柱和爆闪灯刺眼欲盲的白光交织下,划出杂乱而诡异的弧线,噼里啪啦地砸在冰冷坚硬的水磨石楼梯台阶、粗糙的水泥墙面上,发出清脆又令人心悸的撞击声!
珠子四散飞溅,滚动跳跃,在强光下反射着诡异的光泽。
其中几颗,在剧烈的撞击下,看似坚硬致密、刀砍难入的顶级沉香木外壳,竟如同脆弱的蛋壳般应声碎裂!
细小的、珍贵的木屑崩开,露出了里面隐藏的、米粒大小的、在强光下闪烁着冰冷无情金属光泽的——**微型存储芯片!**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彻底冻结。刺耳的蜂鸣警报仍在持续嘶鸣,如同为罪恶敲响的丧钟。爆闪灯惨白的光如同凝固的液态氮,冷酷地笼罩着楼梯拐角这片小小的、混乱的修罗场。扭打在一起的林野和黑子因这突如其来的、诡异的变故而瞬间僵住,动作定格。保安老王的手电光柱下意识地、带着巨大的惊疑扫向地面那些滚动的珠子和碎片,以及珠子碎裂处暴露出来的、绝不属于天然沉香的精密金属造物。陈大奎则像被瞬间抽走了所有的骨头、血肉和灵魂,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死灰般的、彻底的、深渊般的绝望。他眼珠暴突,几乎要脱出眼眶,死死地盯着地上那些暴露了他最核心、最致命秘密的碎片,嘴唇剧烈地哆嗦着,喉咙里发出“咯咯咯……嗬嗬……”的、如同破旧风箱濒临彻底散架般的、无意义的抽气声。巨大的恐惧如同无形的、冰冷的巨手,死死扼住了他的咽喉,让他一个字也吐不出来,肥胖的身体晃了晃,如同被抽去提线的木偶,靠着冰冷粗糙的墙壁,缓缓地、瘫软地向下滑去,瘫坐在肮脏的水泥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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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散落一地、暴露了微型芯片的沉香珠子碎片,如同陈大奎轰然崩塌的权力帝国和罪恶人生,在惨白刺眼、如同审判之光的光线下,闪烁着冰冷而致命的微光。空气中,沉香的甜腻与罪恶的腐朽气息,诡异地交织在一起。
气象台悬挂的暴雨红色预警信号灯,如同泣血的眼睛,已经在铁源市上空无声地闪烁了十二个小时。铅灰色的云层厚重得如同灌满了亿万斤的铅块,沉沉地压在每一个人的心头,压得人胸腔憋闷,几乎无法呼吸。狂风不再是风,而是狂暴的远古巨兽在天地间肆虐咆哮,卷起砂石、折断碗口粗的树枝、撕扯着一切能被它抓住的轻物,疯狂地抽打着工务段所有建筑的窗户玻璃,发出鬼哭狼嚎般的、令人牙酸的尖啸,仿佛要将整个世界撕裂成碎片。酝酿已久的毁灭之雨,终于在傍晚时分,如同天穹崩塌,天河倒灌,以倾覆一切、荡涤尘世的狂暴姿态轰然砸下!豆大的雨点瞬间连成狂暴的、无边无际的、白茫茫的水幕,砸在地面上溅起半尺高的惨白水雾,能见度在几秒内骤降至不足五米!整个世界只剩下无休止的、震耳欲聋的、仿佛永不停歇的哗啦巨响,如同亿万面战鼓在同时擂动,宣告着末日的降临。
工务段调度中心,巨大的电子屏幕上,代表g13